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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知。在他写作《阅微草堂笔记》时,记述了上述事实,用以寄托对明�和玉台的无限的思念。
明�、玉台之死给纪晓岚造成的心灵创伤,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愈合了。他又渐渐地恢复了往昔的乐观旷达、诙谐幽默的风姿。
转眼又是一年的春天,纪晓岚、刘墉、彭元瑞等几位部院大臣在圆明园南书房当值。刘墉又与纪晓岚开起了玩笑。
“纪公一代儒宗,千秋绝学,我等愧不能及。不过,你写得那许多好诗好文,都是写给别人看的,为你自己的,却极少为之,岂不让人遗憾?啊?哈哈哈”彭元瑞也接上来打趣,笑着说:“古来曾有陶靖节自作挽歌,传为千古佳话。纪公属对之妙,尤为我等所难能,待公百年之后,没人能写出你那样好的挽联,倒成了千秋憾事!”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纪晓岚说道:“诸公之言甚为有理。我就效陶靖节自作挽歌之事,自题一联。待百年之后,诸公以此见挽,晓岚之愿足矣!”“好!好!你说来我等听听。”刘墉、彭元瑞等人催促道。
纪晓岚略一思索,说道:“'浮沉宦海如鸥鸟;生死书丛似蠹鱼',诸公以为如何?”刘墉笑道:“此联极好!只是上句殊不类公,若用来挽陆耳山,倒是再好不过的了。”说来也巧,就在这话的三天以后,陆锡熊的讣音传到京城。他被罚往盛京校阅文溯阁四库全书的路上,感染了风寒,竟至命归黄泉。纪晓岚就与了这副联挽悼陆锡熊。过后,他又对刘墉说:“你看这事儿,陆耳山夺人所爱,把我的挽联抢走了。”两人相视苦笑几声说到纪晓岚72岁这年,马夫人一病不弃,溘然长逝。乾隆皇帝派特使致祭,并赐予了优厚的治丧费用。
丧事过后,纪晓岚入宫谢恩。乾隆问他:“你负海内文豪之誉,且笃于伉俪之情,可有悼亡佳作?”纪晓岚回奏:“臣病弱侵寻,文字也颓唐,不足以登大雅之堂。惟五十五年结发夫妻,鼓盆之痛,自所难已,故抄袭古人陈词,以代心声。”“古人陈词,所指为何?”乾隆惊奇地问,“你给朕诵来听听。”于是,纪晓岚高声朗诵道:“如人之相与仰俯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迹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仰俯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不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乾隆听了问道:“卿所诵来,岂不是王羲之《兰亭序》的一段?”“正是,臣只将起首的'夫'字,改成'如'字。”乾隆欣然大笑说:“影射得幽默可笑,千载之上,王逸少万万想不到,他的这段文字,居然被移来做了一篇绝妙的悼妻祭文了。也亏你想得出来!”仔细品味纪晓岚引用的这段文字,确是贴切生动,个中情怀,无以复加,但其幽默之举,确让人感到滑稽可爱。
纪晓岚60岁以后,五迁御史,五任礼部尚书,两次执掌兵符;也曾因为在都察院左都御史任中,以鞠狱不实而革职,又因孝淑皇后奉安,陈奏失词改降。但是实际上,纪晓岚一直留在任上,所谓“革”与“降”,只不过说说而已,可以说是朝廷对他的殊遇。
尽管他年高位显,但那诙谐幽默、爱开玩笑的本性,一直未改。在同僚中,确实没有他不开玩笑的人,但这倒是他的一种处世之道。他早年在好友东方曼倩家作客,作了一首《咏东方曼倩》的诗,实际是他的一首自白诗。诗曰:十八年间侍紫宸,金门待诏好存身。
诙谐一笑无妨碍,谁遣频侵郭金人。
在诗中,纪晓岚说出了自己为官生活的苦衷:在帝王左右,需小心谨慎,稍有差错,就可能大祸临头。同时他也点明自己幽默诙谐,谈吐滑稽,只不过是借以存身的护身符罢了,无怪鲁迅先生评价他是前清的一位“世故老人”。但他也有方直刚正的一面,请看下章“观弈道人”。
十七、观弈道人
纪晓岚晚年,对围棋有着浓厚的兴趣。并且自号“观弈道人”。他有两套特别的棋子,都是天然石料,圆润秀美,是朝鲜使臣郑思贤赠给他的。黑子是海滩的碎石,被多少年的潮水冲激而成;白子是一种贝壳,也让海水打磨得晶莹透亮。
两者虽不是难得的物品,但捡寻起来,取其厚薄均匀、轮廓圆滑、色泽一致的,却要颇费功夫,非一朝一夕之力所能得到的。纪晓岚非常喜爱这副棋子,放在书斋里面,闲来把玩,后来被其友人范大司农取去。范氏死后,不知棋子下落,晓岚为之惋惜不已。
纪晓岚与竹林寺主持了云和尚,是一对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