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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怎样。”西平回答得甚是干脆,“是怕我在你身边埋眼线?真是笑死人了。”
“为师可没这样想。”刘义真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了酒壶,“别再喝了,早些回去罢。”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喝得尽兴些。”
西平说罢就伸手去抢酒壶,哪料刘义真就是不肯给她。
西平哼笑一声:“不给我就再让小二烫一壶。”
刘义真挑了眉,不慌不忙道:“那就遂公主的意,爱喝多少喝多少。不过,为师没有带够钱,公主自己喝自己结账。”
西平脸上的笑意倏地就没了。
刘义真猜得没错,西平出门从来不带钱。
见她脸色瞬变,刘义真将酒壶推给她:“为师能理解,不用摆这样的苦脸。”
他说这话,有些自嘲的意味。当初,他贵为皇子,出门时也不记得要带些钱。
从新安逃到洛阳的那一段路途,若是没有徐红枝,或许他自己也走不下来。念至此,他有些烦闷地喝了一口酒。
酒馆里忽地就静了下来。
一位少妇模样的女子拿了把曲项琵琶在弹,与这外面天气倒是极为合衬。
众人的聊天声变成了低声的交谈,西平也窝在椅子里喝着酒。
她这架势像是要喝醉了才甘心一般。刘义真瞧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然全黑了下去,窗户上积了厚厚的雪。想来若是在建康城,七八年也遇不上一场这样的雪。
“别喝了,回去吧。”刘义真站起来,探身过去拿走了西平手里的酒杯。
西平带着醉意笑了笑:“封路了没?”
“最好没有。”他将酒钱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对面,将西平从椅子上拉起来,帮她把斗篷穿上。
西平有些站不稳一般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温热且干燥,甚好。
她便拉着刘义真的手,走到酒馆门外,看着那漫天大雪和路上厚厚的积雪笑道:“真好,不用回去了。”
刘义真揉了揉太阳穴,道:“罢了,就委屈公主在太学住一晚罢,明天放晴了再回去。”
西平似是甚为满意,挽了他的胳膊,醉语道:“谨师傅真好。”
刘义真有些无奈地将她的斗篷扶正,也不言语。
这酒馆到太学,却是近的很。
到住处时,刘义真想着让西平睡自己房,然后自己去学生斋舍随意找个地方睡了也就成。
哪料西平不让他走。
他刚将喝醉了的西平放在床上,西平便伸手扯住了他的前襟:“师傅,真冷。”
“为师帮你生个暖炉。”刘义真试图拿开她的手。
西平叹了一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出乎意料的一阵蛮力,竟让刘义真一下子没站得稳。
西平笑了笑,伸手环住了他。
无比轻声地凑在他耳边道:“师傅,我就抱一会儿。”
屋子里静得可怕,西平叹息,一双手似拥抱般落在刘义真的肩头。
她忽地翻身将刘义真压在身下,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有淡淡的皂荚香在鼻息之间萦绕。
刘义真竟也一阵恍惚,若不是眼前这张脸,他竟以为是红枝回来了。
他刚要起身,西平的唇就覆了上来。
唇齿之间的酒香在这寒冷的空气中若隐若现,然刘义真却对此并无回应。
西平笑了笑,伸手将他抱得更紧,沿着唇角一路吻至锁骨。
“西平,西平。看着我。”刘义真唤她,并适时地捉住了她的手。
西平神色微微迷离,醉笑着抬了头看着他的眼睛。
“看着我,我是长孙谨,不是长孙抗。”这丫头八成是醉得分不清了。
西平似是有些困倦地合了眼,将头无力地深埋进他的肩头,又抱得更紧了些。
她深深呼吸,却开始不停地流眼泪。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泪滚落进刘义真的颈窝,有些温热,随即又冷了下去。
“我知道……”西平轻声哽咽,低语道,“我知道……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刘义真的神色黯了黯。
西平似是有些失控,但却也再也不动了。她就这样安静地伏在他身上,从低声抽泣,累了,最后便睡着了。刘义真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进床的里侧,刚要起身离开,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
“不要走好不好?”西平却仍是闭着眼,乞求一般说道。
因抓得太用力,她的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