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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泛出淡淡的白色来。
刘义真似叹息一般说道:“好。”
他遂在西平身侧躺下,用另一只手帮她掖了掖被角。而被西平抓着的那只手,却一直未被放开。
西平往他的肩头凑了凑,安安稳稳地继续合眼睡觉。
她眼角还有泪水未干,刘义真伸出手想要替她擦掉,却倏地停在了半空中,又将手收了回来。
然西平此刻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无可言说。
自己明明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深深难过,却又无比贪恋这份触手可及的温暖。
西平到底不是徐红枝,红枝睡熟了便自动滚进角落了,西平不论睡得多沉,握着刘义真的手却一刻也没松。
这一夜,刘义真愣是没有睡好。
徐红枝以外的人睡在旁边,都觉得甚为别扭。
清早,西平醒来时看到刘义真和衣躺在身侧,忙松了手,脸色上竟浮起一丝尴尬来。
刘义真却一脸淡漠地从床上起来,问了个安,便收拾了东西。
“等会儿会有小童送早食过来,公主记得吃一些。若是看天气转好,便可以回去了。”
他说罢便拿着书从门口出去了。
到中厅时发现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学生埋首在书桌前昏昏欲睡,这帮小崽子竟因为下这点雪就缺席。
刘义真冷哼了一声,手里拿了把戒尺,在屋子里慢慢踱来踱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刘义真仍在慢悠悠地踱着步,走到门口的时候故意拍了拍戒尺。一群晚起的小崽子们全部窝在门后面吓得不敢进来。
“你去推门。”
“你手长来干嘛用的?”
“被熊吃了。”
“你看这个国子祭酒(相当于大学校长)长相貌美,我就说这货会祸国殃民。”
“蛇蝎心肠,不懂得体恤学生。”
“嚓,我决定逃了。”
“对,反正打也要打,不如出去玩一天再回来被打。”
“撤。”
话音刚落,刘义真就拿戒尺敲了敲门框。
“长本事了?”
他拉开门,倚着门框笑了笑。
学生们都要哭了……
“没有没有,我们……说笑的。”这个叫崔植的小娃是崔浩的小儿子。
刘义真对他笑笑,慢吞吞道:“手。”
崔植哼一声:“你要敢打我,我就告诉我爹去!”
“可以试试。”刘义真握着戒尺就要打他。
崔植一苦脸,皱了眉哭道:“先生我错了还不行么……”
刘义真颇为满意地收了戒尺:“进去吧。”
什么情况?!竟然没打!一帮小崽子原地愣了愣,又滚到各自书桌前面去了。于是一个个借书掩面,在底下窃窃私语。
“这货恋爱了?”
“你看那满面桃花……”
“嚓,老光棍也有春天。”
“听说陛下很喜欢他。”
“……啊,我懂。”
临了等这节课结束,外面天色开始变好了。出了太阳,却还是冷。
刘义真匆匆离开学舍,小崽子们涌出来玩雪。
积雪开始逐渐消融,西平拿了个草垫坐在台阶上看着房檐上的冰凌越长越长。
水滴噗嘟噗嘟地滴下来,她又挪了挪位置,看到刘义真远远地走过来。
“路上积雪开始化了,到中午就能走。”
“不想走。”西平嘟囔了嘴,“我想留在太学念书了。”
刘义真笑笑:“可以试试。”
西平错就错在不懂刘义真所谓“可以试试”,一般都是让对方吃亏,主动缴械投降的说法。
于是她当真跟着刘义真回学舍上课。刚进屋子,便看到一群愣头愣脑的小崽子盯着自己看。
掩面会议再次开始。
“这小美人谁啊?”
“不认得。”
“啊!我认识!”
“毛线。”
“真的!这货绝对是公主!”
“你脑子被驴踢了。”
“……不信拉倒。”
于是这一堂课纪律无比混乱。西平掩面坐在最后一排,不由叹声,这帮小崽子好可怕,指望这群花朵变成栋梁太白瞎了。
而关键是——讲课的不是刘义真,而是太学中一个姓薛的博士。
讲的是《礼记》,语调平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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