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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这还在外面呢。”红枝推开他,“回家回家,老子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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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自从几阵秋雨之后,暑气便彻底消了。红枝吃完晚饭坐在走廊上发呆,摸摸肚子,想着里面有个活物还是觉得有些惊悚,她仰头看看夜空,月朗星疏,周遭渐渐起了风。院子里的一棵新种的桂花树,稀稀疏疏的叶子被吹得左摇右摆。
刘义真从屋里走出来,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转凉了,以后不好这么坐在走廊里了。”
红枝点点头,忽而想起什么来似的说道:“其实我觉得秋天什么的最讨厌了,凄凉得很,一点生机都没有。”
“那你岂不是更讨厌冬天?”刘义真拿了毯子将她裹起来,拉她进了屋。
“不一样,冬天那是彻彻底底地已经死掉了,秋天是眼睁睁看着它慢慢死掉。这个过程太让人受不了了,我记得以前我母亲在世的时候,每年到这个时候她就特抑郁,也懒怠与人说话,就自个儿闷着,写写诗画些枯枝败叶。”
红枝坐在床边慢慢说着,刘义真给她脱了鞋子和足袋,一双脚握在手里冰凉的。
刘义真蹙了蹙眉:“还没到冬天呢,脚就这样冷,到冬天了怎么办呢?”
“以前还好,前几年手脚什么的经常都是冷的。”
刘义真起身去打了一盆热水,伸手试试水温,将她的脚放进水里。红枝吸了口冷气,打了个寒颤,缓了缓道:“真暖和。”
刘义真将她的裤管折下来些,怕她冻着一般,又拿了一块干手巾,浸湿了绞干,将她一双脚包起来,就这么浸在水里。
红枝便裹紧了身上的毯子盯着他看。
她还记得十六岁的时候,她去府里找刘义真玩,彼时他埋头写一幅字,也是这般专注的神情。她吸口气,弯腰托腮地继续看着他。
刘义真一抬头,瞧她这样子,不禁笑了笑:“看什么呢?”
红枝弯弯唇角,依旧保持着托腮的姿势,笑道:“看你长得好呗。”
刘义真唇角上带了些笑意,越来越深。红枝望着他的眼睛,仿佛深得不见底一般,笑意都要溢出来。
炉子上的铜水壶“呜呜呜”地响着。
他轻声道:“我去将水壶拎来。”
红枝笑了笑,按住他的手:“让我再看看呗。”
“左右可以瞧一辈子,夫人急什么?”刘义真笑了笑,起身去拎了水壶。
红枝将碎发绕至耳后,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脚,又抬头望了望刘义真的背影,觉着这么长长久久的委实太好了些。
晚上睡觉的时候红枝嫌被子太薄了,便蜘蛛一样缠着刘义真。
她将头靠在刘义真肩窝里,又往里凑了凑,仰头问道:“真真啊,你说孩子以后要是同我一样愚笨怎么办啊?你不会嫌弃他把它丢河里吧?”
刘义真笑了笑,摸摸她的脸,又伸出胳膊揽住她,另一只手捋开她额头的散发,说道:“若是我嫌弃愚笨之人,那你怎能活到现在?”
“嘁。”红枝不屑地吱了个声,却又往他怀里蹭了蹭,甚是满意地叹口气,“你若是敢将老子丢进河里,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瞧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什么丢不丢的,左右我都将你娶进来了,哪有随意丢掉的说法。”他将下巴搁在红枝头顶,“好好睡罢。”
“你莫不是不高兴?我看书上说,相公们听说自家夫人有了孕都会又唱又跳的。”
“什么书上瞧来的?”刘义真凝了凝眉。
“唔,最近收的稿子里,有一段,写城中有个富商,娶了几次妻却都没有一个儿,后来有一天他一个姨娘有了身孕,那富商就高兴得手舞足蹈,笑不拢嘴。”
刘义真忍住笑意,伸手理了理她的散发:“你若想看我手舞足蹈的样子,倒也无甚不可。”
“哎……算了。”红枝皱皱眉,“我觉着应当不大好看,你还是别毁形象了。”
“横竖好坏都是你说。”刘义真叹口气,掖了掖里侧的被角,“我怎会不高兴呢?”
红枝打了个哈欠,缩了缩手,将身子蜷起来,恍恍惚惚道:“恩,那我就放心了。”
刘义真深吸口气,看着怀中她安静的面容有些发怔,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又闭了眼。良久,见她似是睡熟了,他低头轻吻了吻红枝的唇角,红枝似是察觉到一般,在他怀里微动了动,便又沉沉睡过去了。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