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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儿,他的表情犹还有呆住的模样。
只见他迟疑了一会儿,似是心里发烦,想抛又抛不开般,喃喃道:“然后,我越不去想她的样子,她的样子就越在我眼前晃。她真的……和我以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和龚小三那个号称‘西施’的姐姐,也很不一样。”
忍不住地,他惭然一笑:“说起来真没出息。兄弟,你回头可别和我一样。说来也怪,我就是见了你的珀奴,那么好看的胡人小姑娘,都没有心动过一下。不知怎么这两天,脑子里全是她的模样。”
李浅墨听得怔在那里。
索尖儿本是个爽利的人,眼见李浅墨也不像能帮他拆解一下、替自己拿拿主意的人,当下也就放开,哈哈一笑:“甭提这个了,没劲。我偷听了两日,却知道陈淇那老小子是为什么生病的了。”
李浅墨听他心事听得个云里雾里,这时只觉,能岔开下话题也好,不由好奇道:“为什么?”他本也奇怪,分明前两日,参合庄内,自己与陈淇一见时,那时他虽神情忧郁,分明精神还很健旺,怎么不上两日,就病得如此般重?
“说是为了一把刀。”
李浅墨一怔,猛地想起,问道:“可是那把用舍刀?”
索尖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李浅墨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我见过他如何心爱那把刀,又眼见他那把刀怎么给人抢走了。”索尖儿奇道:“那老小子手底下过硬,却是谁人能抢他的刀,叫他连吭气都吭不了一声,闷成内伤?”
李浅墨道:“先是魏王,后是虬髯客。”
索尖儿想来对朝野典故颇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道是谁。”说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可不就是为这个气病的?据说,那把刀,却是他一个……故交好友所托,他一向视为性命。为那把刀,柳叶军当年还折损过不少人马。我本来看那老小子颇不顺眼,可那日偷听来的……说是前几日,魏王府就放下话来,以他的家小相胁,逼他出面卖刀。详情我也不知道,好像其中还关涉到乌瓦肆。好像他如答应,魏王李泰就肯出面帮他摆平杜荷对乌瓦肆的侵夺。那老小子为了乌瓦肆的百姓,居然忍痛答应了。
“哪承想,后来,好像那刀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抢去。老小子一生从未如此吃瘪,这下可不生生气出了病来?如今听你说来,那刀是虬髯客抢去的?”
李浅墨点点头。
索尖儿脸上的神情一时相当复杂。李浅墨虽不通世事,可那日听到了陈淇与索尖儿的对话,也知他与柳叶军关联极深。将心比心,可想而知,他对他自己的父亲,对柳叶军,对陈淇的感情都相当复杂。这时听他这么说,说到“故交好友”四字时,面色微现犹疑,不由心下猜测,许是将那刀托给陈淇的人,正是索尖儿的父亲索千里,所以索尖儿的语气才会这般古怪。
没想索尖儿却怪笑一声:“奇哉怪也,那老小子失刀,与我什么相关。我正乐不得的,替他闲操什么心!”
李浅墨却听出他这句话言不由衷。他不忍见索尖儿难过,一时好玩之心大起,不顾轻重地道:“那刀是虬髯客属下的黄衫客抢的,抢的当作个宝贝。只不知咱们找不找得到他。若找得到,要不,咱们去把它偷回来?”
他这一生,还从未偷过什么东西,这时话一出口,忍不住神情就兴奋起来。
他自小本乏玩伴,就算有什么促狭荒唐的主意,找不到人凑兴,想想也就罢了。这时遇到了索尖儿,忍不住把一直压在心头的顽皮之心拾起。
却见索尖儿也大是兴奋。他知道李浅墨的能为,忍不住开心道:“不错,咱们就把它偷回来,实在不行,就用抢……”
一想起要从名满天下,连当今天子也不得不略有顾忌的虬髯客手里抢东西,他就先兴致勃勃了,一时咧嘴笑道:“要是能弄到手,到时我们去还给那老小子,看看他到时是什么表情。”
李浅墨见他开心,自己也自开心。偷刀之事就这么说定了般。两人正想计议接下来怎么行动,却见李浅墨双眉一皱,目光忍不住向院墙望去。
索尖儿不解他为何神情忽变,忍不住也向那边院墙望去。先没见着什么,接下来,他也听到了,那是一片响动之声,却似有人正要翻墙进来。他一时不由哑然失笑,却是哪来的小偷这么大胆,居然偷到他们头上!
他与李浅墨好玩之心大起,互看了一眼,却故意默不作声,只当没发觉。
眼见得一个黑影翻上了墙头,索尖儿与李浅墨对望一眼,忽然同时大喝一声。李浅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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