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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改变一个穿越者的思想,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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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乐系练习楼的二十四楼,此时却没有人能够入睡。
白雅惜和夜水寒坐在练习室的阳台上,练习室里面不断传出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胡闹,真他妈会胡闹啊,你们都不是三岁小孩了,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事情的发生?雅惜的性子你们不清楚?她心血来潮你们也跟着心血来潮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没有人敢回话。
“给那丫头提供一个公演的舞台,然后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出尽风头,这是干的什么事?”
文卿在练习室里走来走去,处在练习楼顶层的这个练习室,顶上是透亮的玻璃天窗,这个银灰的夜晚本应是宁静的,然而文卿的怒气却让这莲花般的洁净染上了阴郁的焦躁。
“你们知道我在路上听说了什么吗?说我们可能有意承认林纤澜做公主的,说有可能让她参与和古典乐系的比赛的,说弦乐系新星出世的,什么传言都有了,而且,这些版本都是从你们的评价和言论中升级,流传出去,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没有那么严重,雅惜公主只是想听听那个女孩的实力而已,文卿公主不必动气。”水字徽章的亲卫队成员忍不住开口解释。
“胡说八道,要听那个女孩的实力,召她到这里来演奏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
“其实名弦楼那件事情一出来,整个弦乐系都想听,我们觉得雅惜公主这么做,肯定有道理……”
“她做什么都有道理。行了,我不要听你鬼扯,匡正和阻止,是身为幕僚成员的基本功课,你们难道连这些都没有学会?在必要的时候,谁都没有判断出利弊?各种各样的传言一出,我们怎么收场?说啊,怎么收场?”
“……”
月光斜斜射向阳台,角度和顶上的灯盏形成一致,光线像是摆成了清宁的丝弦,任由翻滚的尘埃在上面拂动淡银的风声,风太清太柔的细碎声音,引起的是无端的倦意,再深地透下去,眼中就只剩回忆中那些凄冷的嶙峋。
白雅惜静静听着练习室里面的声音,亮如黑色珍珠的眸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气。
“雅惜,不管好吗?文卿已经训了半个多小时了?”夜水寒站起来,不经意地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室内。
“没事,让她出完气就好了,反正亲卫队已经习惯了她的脾气。”
“雅惜,我不明白,卿为什么一定不能和那个林纤澜共处?就算承认她做公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白雅惜掠开刘海,淡笑道:“水水,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呢?从林纤澜的助理列表上出现文卿名字的一刻,我们的立场就已经确定了,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是她的实力……”
“不要说实力,有实力的人多了。”
“可是,雅惜……”
“如果实力能够决定一切的话……水水,你将会看到这世界变得多么简单无趣。”
12 淡粉色的禁地
夜水寒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文卿的时候,是在尧皇之外一个会琴大赛上。当时夜水寒才十七岁,和大多数拉琴的女孩一样,进入专业的音乐道路同样是她的梦想,因此名校尧皇出身的文卿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
文卿作为评委之一端坐台上,眼睛里时刻都带着一股挑剔和轻视,似乎一切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只有在夜水寒登台演出的时候,才在文卿的脸上堪堪出现了几秒钟的动容。
即使在后来,纯净乐律的创始人,天才夜水寒等虚名铺天盖地向她袭来的时候,她忘不了的也是文卿那一刻短暂的微笑,以及肯定的点头。
那仿佛是全世界对她最初的承认。
就算知道了文卿的性格不好,就算知道了文卿的家世寒微,也一点没有改变夜水寒对她的崇敬。
准确说是,没有改变任何人对她的崇敬。
夜水寒整理着琴盒,含笑自语:“如果一定要说在弦乐系中,有谁对文卿没有崇敬之情的,大概就只有米洋和雅惜了。
崇敬吗?
这些曾经在夜水寒心中坚定不移的东西,似乎在林纤澜那场火舞般的演奏中,在白雅惜不知可否的沉默中,在文卿太过激进的焦躁不安中,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恍然发现信赖的基础,已经天翻地覆,还能不改变吗?
烫金印般的火,深深烙进夜水寒一路纯真的干净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