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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注意到父亲目光停留的地方,心里一疼,然后随着父亲的视线落在搁在写字台上的一只相框上。
“也不知道云洲这孩子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十一年了,过得真快,都十一年了,只怕就算云洲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他来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一边的女儿听的。云海把相框拿在手里,右手拇指隔着玻璃轻拂过照片上小男孩的脸庞,眼睛里泛着晶亮的破碎的光。
照片上的小男孩是云听雨龙凤胎的弟弟,云洲。姐弟俩只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便被母亲潘虹趁着深夜悄悄带走,想起那个美丽却狠心带着“母亲”身份的女人,一股名为怨恨的心情在心底迅速蔓延开来。
如果说上辈子父亲的离去是云听雨心里无法抹去的遗憾,那么弟弟云洲就是听雨第二个无法抹杀的遗憾。
随着父亲指腹移开,照片上云洲天真的笑脸慢慢露出来,云听雨眼睛也开始泛红,安慰着父亲,声音有些哽咽,“爸,别担心,总有天弟弟会回来的,就算弟弟不回来我也会帮你把他找回来。”
看到父亲眼睛里越来越沉的痛,云听雨眨眨眼睛把自己的泪吞进肚子里,拿过相框,点点照片上的云洲,“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十八岁以前不回来我和爸爸还能原谅你,十八岁以后你如果再不回来,哼哼,小心这个!”听雨恶狠狠地盯着照片里一脸灿烂的云洲说,一边扬起拳头挥了挥。
“爸,这下你放心了。”回头,却看见父亲惊诧地看着自己,云听雨嘿嘿笑了笑,“我刚刚是说着玩的。”
然后唤了声调,继续道,“爸,不管弟弟现在在哪他都是你的儿子,他的身体里流着的是你的血,总有天他会回来的。他要是真的不回来,我保证把他揪到你面前让你发落,到时你可别不舍得哦!”
云听雨笑得很好看,心里却在无声地对弟弟说,“弟弟,你到底这些年在哪里,你知道爸爸和我有多想你吗?别人都说双生子是有心灵感应的,如果你真的能感应到我,就快点回来吧……”
“啊!”大雨哗哗下个不停,电闪雷鸣不断,然而在又一次电闪雷鸣后一声尖锐带着恐惧的声音从某幢别墅里传出,划破安宁而喧哗的夜空。随着声音,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旋即做起来,快速按开一边的台灯,明亮的灯光照射着坐在床上把被子拽在胸前气喘吁吁地男孩子。
“艾伦……”房门应声而开,一位穿着睡袍的美妇神色匆遽地冲进房间里,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睡袍,褐发褐眼的男人。美妇坐到床沿上,眉头紧皱,手恋爱地抚着男孩子惊恐满是汗水的脸。
“不许碰我!”男孩子像忽然被针扎到,反手拂掉脸上的手,赤脚踩在地板上,目光犀利地盯着面前的美妇,“我说过不许叫我艾伦,你忘了吗?”盯着美妇的眼睛是冷寒的,却又燃烧着一股强烈的火焰。
“出去!”男孩子指着房门,对房间里两人吼道。
“艾伦,不,云洲,”美妇试着往云洲跟前走,试着用手小心翼翼去抚摸云洲的惊慌脸庞,“你别害怕,妈妈会陪着你的。”
美妇的手还来不及探到云洲脸上便被云洲反手拨开,看着母亲冷笑着,像听到一个即好笑的笑话,“我不需要你陪,我要姐姐,我要爸爸,我要回中国!”
“云洲,这里难道不好吗?”美妇哽咽着,眼睛里满是沉痛。
好,这里的确很好,这里锦衣玉食,但是这里的一切都不是他所希望得到的。什么都不想再说,云洲背过身看着墙壁,将冷漠的背影留给母亲。
没错,她是他母亲,她给了他一切,他却恨极了她。要不是她他怎么会找不到姐姐,还有父亲。
“莉莎,我们先回房间,云洲没事的。”大卫搂着妻子,安慰道。莉莎则点点头,和丈夫往外面去,却在回头看着儿子时落下心痛地泪。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云州这才转过身,眼睛里的恨意仍旧没有丝毫减弱。赤着脚走到窗户前,把窗户拉开一点,望着窗外被闪电劈成两半的夜空,刺目的白光深深灼伤他的眼睛,远远望去,密密匝匝落下的雨宛如夜里闪亮的雨帘,随着风吹拂到脸上的雨,冰冰凉凉。
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和惊慌,云洲微垂着头取出脖子里的银色项链,把玉坠紧紧握在手心里,良久又将手心摊开,眼睛里的恨慢慢退去,目光变得柔软起来玉坠正面是一个兔子,反面则刻着他的名字“州”。
“姐姐,爸爸,你们在哪里?我好想你们,好想回家……”云洲冲着窗外闪电雷鸣的雨夜,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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