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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劲”。他脱口而出,唱了一句麒派的唱腔,正好又被老师听到了。老师
把他们两个叫到跟前,问:“这是麒派啊!学得不错嘛!什么时候学的?”
裘盛戎与袁世海只得“从实招来”。结果挨了一顿板子。不过,挨完了
打,他们还是偷着去看。可见麒派艺术魅力之大。
在北平戏曲学校学艺的李和曾也是麒迷。他也常常冒着违犯校规的危
险,偷偷越墙出去看周信芳的戏。有一次,李和曾看完《明末遗恨》回来,
被训育主任发觉了,不仅遭到严厉训斥,还受到罚跪的处分。后来,麒派对
他们的演唱艺术影响很大。解放以后,李和曾正式拜周信芳为师,而袁世海
则自称为“麒派花脸”。
“老牌”受困
周信芳这次在北京演出期间,总的说卖座不好。况且,有一段时期,移
风社没戏唱。大家拿不到包银,经济上发生困难,许多人不得不靠典当维持
生计。打小锣的张鑫海,空下来就常替别人跑当铺。
一天,青岛戏院的段经理到北京邀角儿。当他得知周信芳正在北京的消
息后,立刻找上门来。负责移风社演出事务的刘斌昆,马上请段经理下馆子,
逛天桥。刘斌昆因好久拿不到包银,手头拮据,还是把自己的两条羊毛毯当
了五元钱,才有了请客的费用。这回,公事谈得很顺利,讲明每月包银一万
一千元,先付半个月的钱。大家分到包银后,这才纷纷到当铺里去赎了当头。
刘斌昆用掉的那笔“交际费”,也由周信芳付给了。
移风社由北京抵达青岛时,已是一九三四年冬天了。因为天寒地冻,上
座情况也不好。演了半个月之后,戏院俞老板对刘斌昆说:“刘先生,你们
从明天起,就别再演了吧!”
“为什么?”刘斌昆惊愕地问。
“你看,老是没生意,我可得赔本了!”
“那么,还有半个月的包银可怎么办?”
“当然不能给了。”
第二天,老板索性命人把写有“麒麟童”三个大字的招牌,从剧院门口
拿了下来。
刘斌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非常着急。尤其因为这是他在北京
接的生意,如今弄得进退维谷,在周信芳面前很不好交账。他只得马上找段
经理,找了半天没见到人影。刘斌昆只好又跑到俞老板家中去交涉,要老板
履行合同,让他们把戏继续唱完。老板不同意,应付了两句,转身便走了。
俞老板的妻子是日本人。他本人也跟日本领事馆有来往,在当地颇有些势力。
刘斌昆明知斗不过他,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寓所。
夜深了,刘斌昆正躺在床上,静静地思索着如何应付眼下的尴尬局面。
忽然,他听见楼上的地板有节奏地“咯咯”作响。楼上是周信芳的卧室。不
问可知,他也在为停演之事犯愁,来来回回踱着步呢!
次日下午,寓所里来了一位客人说是要找剧社负责人。刘斌昆出来一看,
原来是从上海来的熟人。此人是黄金荣的徒弟,名叫龚兆雄,外号“哑喉咙
阿六”,是上海一家饭店的老板。他是麒派票友,能唱《投军别窑》、《追
韩信》等戏。
“刘老板!”龚兆雄坐在会客室,见了刘斌昆,连忙站起来招呼。“我
是特地来请周老板回上海的,到新开的黄金大戏院唱一个时期。”龚兆雄一
边说,一边拿出三封信来,说:“喏,这是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三大亨
的信!”
刘斌昆早已猜出他的来意,接过信后却故意说:“现在还不能回上海,
我们在青岛还没有唱完呢!”
“那么这两天干吗不唱?”
“大家太累了,休息两天再唱。”
“戏院门口周老板的牌子怎么没了?”龚兆雄疑惑地问了一句。
“喔!”刘斌昆怕被对方轻视,不敢告以真情,便搪塞着说,“那块牌
子是被大风刮下来的。”
“既然这样,那你们在这里演完后,马上回上海,到黄金大戏院去唱吧!”
“好的!”刘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