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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是不是都能容得下大家?如今可是松瘟之时,若是那家墨坊容不下了,那又何去何从?”,几个问题一抛,原先有些吵杂的现场就沉寂了不少,一些墨工一脸沉思,当然亦也有一脸不屑的。
但不管如何,贞娘的话大家听进去了。
“好了,话就是这些话,大家不防再仔细想想,若是想清楚了,还是要离开,那再来找我辞职就是,到时,我就在墨坊门口,摆一张桌子,要走的人,一杯水酒一个红包,好聚好散。要留的人,贞娘没有别的只有一个鞠躬,以后大家同甘共苦,总之有贞娘一口吃的,必少不了大家的。”
贞娘说完,就把手上的那一叠辞职信丢在脚边的铜盆里,然后用油灯点着,将所有的辞职信烧了个干净。
“这些我就烧了,如果大家想清楚还是要辞职,那再写一份也不算什么,咱们墨坊不缺墨和纸。”贞娘又打趣了一句。
底下一干众人也都悻笑了起来。
不过,邵管事同秦师傅两个却是相视一眼,这丫头这一手漂亮啊,这一手既表现了墨坊的诚意,同时又表现的不卑不亢,要走的人却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而此时,几个打算要走的师傅那脸上表情就有些让人回味了。
随后众人散去。俱是沉思的表情,显然是要好好想想。
“邵伯,秦师傅,墨坊里就拜托你们盯着,我出去一趟。”贞娘这时又冲着邵管事和秦师傅道。
“嗯,有事你尽管去吧。”邵管家和秦师傅点点头。
贞娘出了墨坊,她自然是要去见景东叔。
景东叔自前天晚上她答应接下墨坊后,便请假在家里,说是要照顾九叔婆,但贞娘明白。经过九叔婆那一场火,景东叔怕是不好再跟自己争,但他亦不甘心听自己的。因此,怕是有另起炉灶之心了。
只是如今的墨坊却离不开景东叔。所以贞娘要努力一把。
踩着木鞋底,贞娘又一路‘扣扣扣’的到了景东叔家。
“婶子,我九叔婆身子骨好些了吗?”贞娘进了门,把顺路买的几提点心还有梨膏糖递给黄氏。
“好多了。昨天你叔的姨家来人了,跟老夫人说了会儿话,老夫人心里宽解了不少,昨晚吃了一碗饭呢。睡了一个好觉,一早上精神倒不错的。”黄氏微笑的道。
“那就好。”贞娘应和着,随后黄氏进了内屋。先求见金氏,这晚辈上门,拜见长辈是少不掉的。
“不见。”九叔婆倒是干爽的很。直接两个字打发了贞娘。
“贞娘别在意,这段时间家里发生许多事情,你叔婆心里难受。”黄氏道。
“没事,婶子,我理解。”贞娘点点头。说实话,既便是九叔婆对自己有偏见。既便九叔婆做出烧墨坊这等事情。贞娘却是能理解她的。
毕竟九叔公是为墨坊而死,再加上九叔婆这般年纪,难免执拗钻牛角尖,做出一个过激的事情不奇怪,前几天,她还听知家奶奶说过,当年景奎大伯过世,奶奶也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墨坊,想着的是,若是没有墨坊,景奎大伯便不会死。
这种形为是一种负面情绪的发泄。
“我景东叔呢?”贞娘这才又问。
“在后院里,陪他姨家兄弟在说话,我带你过去。”小黄氏道。
贞娘随着小黄氏进了后院,入目的是一株老石榴树,石榴树下几张石凳子。景东叔就陪着一个身着蓝布轻袍的中年人在那里说话,手里还捧着几块石头在看。
不用说了,这位穿蓝布轻袍的中年人应该就是景东叔的姨表兄弟,姓蒋,叫蒋来运。
“顶级的婺源泥浆石,瞧这细罗纹,不慢不枝的,就这一块石头,没有一丝毫的筋。看这长度,八寸为宝,七寸为珍,这一块雕出来,不说八寸,七寸总有吧,那绝对会是珍品。表兄,别犹豫了,咱们一起把这批石头吃下。”蒋来运一脸兴奋的道。
李景东沉吟着。
“相公,贞娘来看你了。”黄氏这时招呼道。
李景东才抬起头,看了看贞娘一眼,没接话,又继续看他手上的石头去了,神情很冷淡。
黄氏有些歉意的看了看贞娘,心里些叹气,虽然家里婆婆和相公对八房的人不待见,但黄氏心里却是感激着八房。
别的不说,就正身那孩子,以前不懂事,就迷着修道炼丹的,如今虽然不归家,但跟着八房的正良却是在做着正经的生意。前些日子还偷偷的塞给她不少钱,一个长歪的孩子硬是被八房给扭了过来。
所以,黄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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