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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刻正是向林抚远摊牌的最佳时机。
慕容旦清清嗓子,微笑道:“林将军,实不相瞒,在下乃是自海外而来。”
林抚远一怔,眼中闪出锐利的寒光。“我明白了,如此说来,海外仍有张士诚的余部并非传闻喽?”
慕容旦道:“不错!我们在近年内就将东山再起,恢复中原。”
林抚远立刻明白了慕容旦为什么要杀木春霖——他是想联合段氏旧部一同起兵。这样一来,明廷的兵力不仅必然分散,民心土气也会受到更大的影响。
林抚远稍一转念,便已决定同慕容旦所代表的张氏一族的势力联起手来。
虽说他并不清楚张氏到底有多大实力,但幕容旦果敢干练的行事作风,已经颇让他心折。
再说,无论如何张氏也不存在向大理借兵借款的问题,所谓联手,只不过是两方面在行动的时间上做一个统一的布置而已。
这般难得的好事竟然送上门来了,林抚远又怎会有半分犹疑。立刻凑上前与慕容旦谈起一些更细节性的问题来。
木潇潇也知道慕容旦杀人的理由了,同时她也知道自己今夜已必死无疑。
慕容旦和林抚远当着他的面就讨论起各自的“恢复大计”,自然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死人。
除了等死之外,她已没有别的路可走。
她甚至连痛骂他们一顿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才奋力一击,搏杀马阁,已用尽了她残存的最后一点体力,更何况左腿上又中了林抚远一剑。
这一剑刺得很深,创口一直在不停地流血。就算他们不杀她,要不了顿饭功夫,她也必将血竭而亡。
她能感觉到自己生命正飞快地消失。
忽然间,一股柔和的力量袭向她腰间,她整个人轻飘飘地浮在了空中,紧接着就有一双温暖而有力的胳膊搂住了她,一根手指迅速地封住了她左腿剑伤边的几处穴道。
她努力转过脸,一阵狂喜顿时充塞了她的心。
是他!
竟然是他!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慕容旦和林抚远谈得实在是太投机了,越谈越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等到他们想起来地上还躺着个必须处理掉的木潇潇时,木潇潇却已不见了。
刚才她躺着的地方,此时却站着一个人。
慕容旦的头皮立刻开始发麻。
他已认出这人是谁。
就在今天下午,他还见过他。
他正是殷朝歌。
慕容旦忽然觉得深秋的风实在太冷,吹得他全身的血都开始发凉。
他不知道殷朝歌的武功到底如何,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已不成其为问题。
殷朝歌站在了离他如此近的地方他却一点也没察觉,这个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抚远当然不认识殷朝歌,更想不到慕容旦今天下午还见过他。虽然他心中也颇为震惊,但仍很镇定地沉声道:“阁下是什么人?”
殷朝歌轻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讥诮之意,他淡淡道:“奇怪!”
此时此刻,他却说出这两个字来,倒真让林抚远觉得奇怪了。
他不禁怔了怔,厉声道:“阁下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殷朝歌淡淡道:“你已死到临头,不想着如何保命,却要问我是什么人,这还不够奇怪吗?”
林抚远大怒。
怒火一生,胆气立壮。
他大吼一声,向殷朝歌猛扑过去,长剑挥起,分心直刺。
他心里很清楚,这种时候是绝不能手软的,也只有这种毫无花巧的最最直接的刺击,才能收到攻击的效果。
这一刺中,已注进了他数十年性命双修的真气,也溶进了他数十年积累的丰富的临敌经验。
慕容旦看见他这一刺的声威,也不禁吃惊。他根本没想到已经年近七十的林抚远竟能有如此狂暴的攻击力。
这几乎已是必杀的一剑。
只可惜,他这一剑的目标是殷朝歌。
一剑刺出,剑尖离殷朝歌胸口膻中大穴已不过寸余。
但长剑就此停顿,再也无法向前刺进。
林抚远猛提一口真气,便立即察觉到全身的气力正飞速地自小腹部往外涌出。
一低头,他已看见自己的腹部不如何时已多了一道创口,大股大股的鲜血就是从这个口子里喷出来的。
没能再说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