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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然后转身径直回了病房。心里的不安渐渐上涌,一上午她都心不在焉的。
他们回来的时候,乔母找了个借口出去,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思虑。
她很清楚自己女儿那些被藏起来的东西,程惜从未见过的那一面,那样的乔忍,他还会喜欢吗?
与其以后他知情时抛弃乔忍,要不要趁他们还没真正在一起之前,先让他知情?
如果程惜知道一切,还肯爱护乔忍如初,这段姻缘,也无不好;如果他不愿意再喜欢乔忍,及时离开,也避免了深陷之后再离开,对乔忍造成更大的伤害。
乔母搓着手掌,心里有了主意,就没先前那么乱了。
她下午要回家把有关的病历资料和具体情况都整理好,明天交给程惜,说清一切,看看他反应如何,再作打算。
时光会流转出很多东西,有些人相爱,是为了更好地了解;有些人了解,是为了更好地相爱。分不出对错,争不出高低,情这个东西,最没有法则。
只是一切来得太快,快到连局外的人,也来不及替他们挽留。
7
下午,乔母回了家,病房里只有乔忍和程惜。
刚下过雨,空气里浮动着细微的水滴,阳光斜斜地从玻璃窗处刺进来,轻纱状的窗帘飘摇摆动着,房间里的光线柔和而静谧。
“除了爱伦坡,这些年你还喜欢上谁的诗?”程惜低头翻着一本《爱伦坡诗选》,问她。
“唔……”乔忍拿食指点着唇,故作思考,反问他,“要不你猜猜?”
程惜没抬头,随意地问了一句:“总不该没有第二个吧?”
“你都知道了,你还问?”乔忍把他手上的诗集拿过来。
程惜抬起头看她,目光定定地说:“我也没有。”
他把诗集重新拿回来,长指在诗页中翩跹翻动。
午后的阳光懒得让人想眯眼睛,乔忍背靠着床,头也耷在上面,闭着眼睛听他念诗,嗓音磁质悦耳,语调沉郁顿挫。
这样的时光,仿佛他与她都回到了年少时候,十九岁的程惜,十七岁的乔忍,一个拿着诗集念诗,一个闭着眼睛倾听。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到底什么东西是没变的,什么东西是再也回不去的。
“在那年秋季枯燥、灰暗而瞑寂的某个长日里 /沉重的云层低悬于天穹之上。”
“我独自一人策马前行 /穿过这片阴沉的,异域般的乡间土地。”
“最终,当夜幕缓缓降临的时候 /厄舍府清冷的景色展现在我眼前。”
“我未曾目睹它过往的模样 /但仅凭方才的一瞥,某种难以忍受的阴郁便浸透了我的内心。”
“我望着宅邸周围稀疏的景物/围墙荒芜,衰败的树遍体透着白色。”
“我的灵魂失语了 /我的心在冷却 /下沉 /显出疲软的病态。”
程惜把诗集放在腿上,看着她眼角不动声色流下的泪,她依旧闭着眼,绞紧的手指却透露出涌动的情绪。
高中时他就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世上,会有听《厄舍府的倒塌》听到哭出来的女孩?
她也曾见过那样让人窒息的场景吗?她的心也曾冷却下沉显出过疲软的病态吗?
捏了张纸巾轻轻给她擦泪,没想到越擦她就哭得越凶,源源不断的泪珠从眼角滚下来,看得他心惊。
程惜的手指从她耳旁的长发穿插而过,揽住她的后脑勺。窗帘飘动带进来一阵轻风,房间里的一切都静谧而安详,除了两颗心。
他侧脸四十五度,轻轻柔柔地吻住乔忍,细细密密地啃噬她的双唇,不带一丝情与欲,单纯的安慰与熨帖。
乔忍的泪流入两人唇齿相接处,原来那么咸,咸到令人难过,难过到心尖发颤。
病房外的玻璃窗处,王安黛也哭,扭曲着脸在哭,原来全都是真的。程惜站在那里,低颈侧头吻着乔忍,他们之间,没有她。
“以后再也不读这首诗给你听了,”程惜低头看着她红红的双眼,声音略沙哑地说,“你每次让我觉得自己在犯罪。”
“是因为你自己把它读得那么悲怆阴郁,你本来就有罪。”乔忍捧起水杯喝着水。
“那下次换小张来读,你要是敢哭……”程惜哼笑一声,在她床边坐下。
“还有下次吗?”
“你要吗?”
“咳咳咳咳——”她猛地呛住,水都喝到鼻子里去了,头皮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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