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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夫人变得越来越相似,每次见到这个儿子,公爵就会想到痛苦死去的妻子,伤痛就像阴云始终无法散去。终于在一个醉酒的夜晚,他对着儿子举起了鞭子,这种报复的快|感让公爵沉沦了。”幽蓝的眼眸里波光流动,大提琴一般优美的声线继续讲述着:“城堡需要一个女主人,这毋庸置疑,于是有一天,另外一个女人挽着依然年轻的公爵的手进驻了这座华美的府邸。这桩外人看来圆满的婚姻让女人沉浸在幸福里,直到她发现丈夫的奇怪癖好,于是在丈夫再次挥起鞭子的时候,她阻止了他。可是仅仅被当成摆设的女主人怎么可能拥有真正的影响?她只能偷偷关心着这个可怜的少年,直到一个倾盆大雨的夜晚,公爵再次酩酊大醉……”
停了许久,没听到安德烈继续讲下去,夏尔特这开口问他:“后来呢?接下去的故事发展?”
“后来?”声音悠悠地,安德烈像是笑了起来:“再也忍耐不住的少年将利剑刺入那个给予了他生命的男人体内,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夏尔特盯着他,想从他微笑的脸发现一点细微的裂缝,但显然一无所获。“这让我想起了希腊神话中俄狄浦斯的故事。”
“杀害父亲迎娶母亲的俄狄浦斯只存在神话里,更何况那个故事是个悲剧。”随意用手指勾住领带扯开,原本束缚住的精致锁骨立刻暴露在空气里,安德烈侧脸望向夏尔特,意料之中看到他呆愣的表情。
说不出是怎样复杂的情感,哽在喉咙的质问迫切想要脱口而出,可是当双目对视却失却了勇气,夏尔特脊背僵直,最后无力地放松了下来:“公爵阁下连讲个故事都要这么吊人胃口。”
“有些东西保留悬念才不会打破心里的那份期待。”唇边的笑渐渐地变了味道,阴冷略显残酷:“但犯下的罪孽,终究需要偿还,谁也不例外。”
熟悉的面容在这一刻是他无法掌控的陌生,那些不曾袒露在阳光下的过往,滋养着他神秘而令人着迷的面容。但是现在指尖已经可以感受了那激烈的脉动,只要再靠近,就足以将跳动的器官紧紧捧在手心,不受任何人觊觎。
“俄狄浦斯是在不知不觉中犯下罪孽,起源却是宿命。”夏尔特像是联系到了某些回忆,“如果受难的人们永远不知道加以反抗,那么是继续不应得的命运还是承受罪孽更幸运?”
窗外稀薄的星光只能照亮房间的一小块地方,安德烈望着那一抹光,渐渐地,光亮似乎拨开了笼罩的迷雾,“你的看法很特别。”
房间重新陷入沉寂,一些不清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涌动,像是有些东西被改变,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了许久,声音才重新响了起来:“是不是应该轮到律师先生的故事了?”
“现在恐怕不行。”夏尔特耸肩,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可能需要公爵阁下帮个忙。”
“小声一点,不要吵醒西蒙,不然他肯定会用平底锅敲我的脑袋。”西蒙准备的饭菜已经凉掉,夏尔特就以照顾伤员的理由要求前来探望的公爵重新将饭菜加热,因为他的双手根本没办法使用。不过尽管动作幅度放小了,响声还是不小。
凑近安德烈身边,因为没有烛火,看不大清楚锅里的东西,夏尔特有些担心:“不会焦掉吧?”
专心的公爵阁下显然没准备回答他的问题,也正在这个时候,二楼的房间被打开了,鞋子和地板摩擦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夏尔特?”站在门口的西蒙睡眼朦胧,也不知道是清醒着还是在梦游,不过现在夏尔特有伤在身,他也不敢懈怠。楼下一片漆黑,刚才的响声就像是自己的幻觉。揉了揉眼睛,西蒙还是举着烛台下了楼,但一切都很正常,半个人影也没有。
“难道真的是幻觉?”摸着自己的头想了一会儿,西蒙就举着烛台上楼回了房间。
关门的动静让躲在角落的夏尔特松了口气,他这才拉着身边的人问道:“为什么锅和饭菜都不见了?”
“塞进垃圾桶了。”
“什么?”
夜晚的告别终究以欢乐落下帷幕,两颗同样历经苦难的心靠近,却也并非全是幸运。
干净的桌面摆放着一排的玻璃容器,每个容器里都装着一个漂亮的圆形物,淡黄色、绿色、紫罗兰色,所有的颜色都贴上了标签,还编上了号码。如果靠近仔细看,很快便能发现,这些圆形物实际上是一颗颗的眼球,属于他人的光明,如今全部尘封在了这小小的容器里。
戴着白色手套的人拿起其中一个玻璃盒,用欣赏的目光望着那已经改变了颜色的眼球,唇边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