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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可是不能随便。李处长就势挨着苑思梵坐下，摩肩接踵地坐在榻榻米上，这回连脚都可以用上了。苑思梵不想得罪对方，只是故意大动作地说事，希望巧妙地避开对方。

“李处长，你们那里是不是很神秘啊，我还没出过国呢，李处长是不是经常出去啊？”“李处长，才知道你好高啊，肩膀也这么有力，我还有些不适应呢？”“李处长，你看这幅画，是不是画的很有气势……”

苑思梵觉得，一个女人可以好不要脸地奉承一个人，那真是最大的折磨。关键是，如果她再躲，就要围着桌子转上半圈了。好在，饭菜上来了，大大小小的碟子和生鱼片船摆了一桌子。苑思梵开始聊吃的，装作什么都不懂，这问那问。李处长当然是饭局大大小小的身经百战，也就不厌其烦地解释。直到苑思梵问，辣根到底是植物叶还是植物的根磨出来的，对方终于发作了。

“苑主持，我是野兽吗，你老是躲啊躲的。咱们说的直接点，好好吃个饭，有那么难吗？是我能吃了你，还是我不配？主持人我见的多了，你这么不给面子的还是少见。既然你想让我违规帮帮你的朋友，那你也得有点表示吧？”

说完，李处长又坐了过来，拉着苑思梵的手说：“都说你会给人看手相，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039不猥琐不相识

一张沟壑纵横的大手在苑思梵的面前摊开，看得出对方的确是从基层干上来的，手上的老茧和粗糙的皮肤，就像是老树的年轮一样，透着时间割裂出的痕迹。苑思梵看着这么一张手掌，却觉得有些魔掌的味道，不知道下一步这只手就会握向哪里。

“不好意思，李处长，我们是心理师，我做的也是心理节目。不是靠看手相，我们心理疏导主要靠谈话。”

果然，李处长不由分说，手掌一翻，抓住了苑思梵柔弱的小手，反过来摊开：“那我给你看一看吧，我这些年见识过的也不少。”

苑思梵轻微挣脱一下，完全是徒劳，对方一只大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从你的手掌心的掌纹可以看出来，你的心很高傲，一般人很难和你平等对话。从小到大，你经历的波折不多，所以也铸就了你倔强的性格。从感情线上来看，你掌上的纹路很不清晰，你还没有谈过男朋友？缺乏和男人有效的沟通手段，是吧？”

“李处长，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苑思梵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我想的哪种人？”李处长笑了笑，贴过身子来哈着酒气说，“记得你们台有位主持人说过，人是靠地位来体现魅力的，今天我没有魅力吗？”

说完，李处长直接伸出手楼住了苑思梵的肩膀，她晃动着身体想挣脱，结果却完全挣脱不开。

“别，你不要这样……”

苑思梵还在想着要不要说什么狠话，包房的门却突然被打开，国天赐已经冲了进来，一把拉开李处长。

在一片尴尬之中，国天赐大大方方地搂着苑思梵坐在了对面，十分冷静地说：“李处长，你是有地位的人，人的魅力是别人给的，不是自己要来的。我就是她求你办事的人，关于特事特办的事情，您可以不用考虑了。我是不会让苑思梵为了我，做出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有什么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李处长一开始被惊了一下，久经沙场的老狐狸立刻冷静了下来，不无嘲讽地说，“这世界，没人会逼别人做什么。只是，恐怕有些人已经习惯了做这些事情。”

“李先生，今天在这里，你应该不是处长的身份，似乎也没有处长的尊严。苑思梵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主持人，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是吗，你对这个女人了解多少，你又知道多少？我看了你的材料，你在国外那么多年了，她是你的留守恋人吗？一个女人，做了主持人，还值得你为她守候吗？”

这次，还没等国天赐说什么，苑思梵已经拿起了面前的酒杯，愤怒地站了起来。

李处长也没有一丝躲避的意思，反而抬起头蔑视而佯装微笑地看着她，那意思是有胆子你就泼啊？

苑思梵泼了，没有泼李处长，而是泼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