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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睡着了似的。
直到两人的距离足够接近,原本安静的小屋中才突兀的响起一声吃痛的轻哼。
而这一声,是趴在地上的那个人发出的,前一刻,抵在他颈上的那根针多了分力气,浅浅的在脖子的皮肤上刺了个血点。
花青瓷没有睁开眼,只是保持着闭着眼的姿势,除了握着针的那只手,身体的其余部位甚至能算的上轻松舒展。而快要盖在他头上的百里的手,在只有一点距离的位置生生停了下来,手心的一只小蝎子颤了颤,便沿着百里的手臂爬回了他肩上。
“你什么时候到的?”百里沉着一张脸,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花青瓷这才缓缓睁开眼,眼底积蓄的疲惫并不像是单纯的赶路造成的,百里并没有错过这些细节,却只是眯起了眼睛不多问询。
“昨夜四更吧。”花青瓷抬起头,半睁着眼看向百里。
百里一向不喜欢花青瓷这个人,却是认真的把他当做对手来看待,听到四更这个词,瞬间就明白了,面前这个人,定是昨晚冒着风雪从灵风村背面的断崖攀上小遥峰的……若非如此,也不会落得这样狼狈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花青瓷斜瞄着百里,唇角一勾轻笑道:“你可是我最小心的仇家。”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正因为是最在意的对手,所以才会仔细的调查底细琢磨局势,百里有时也会做这样的事,但终究不是仔细的性格,大致了解也就不会再深究下去。可花青瓷不一样,一旦有了兴趣就会执着的将整个局势了解掌控,过去百里只觉得花青瓷这种性子作为对手太过危险,而现在,只觉得这种每走一步都要算无遗策掌控全局的习惯……未免活的太累。
有牵挂的时候,江湖的诡谲就不会再那般引人入胜,战争的快意也就不会再那般热血沸腾。
曾经也想过要睥睨天下,淌入江湖之后才明白世事水深,再怎么经天纬地,也只不过是局势的玩物。就算成为传说,也只不过是书册石壁上的一点血迹罢了。
充其量,也只不过是被一些不相识的人所记得。
既然是不相识,记不记得,都入了黄土,又有什么用呢?
百里纵然不说,也明白,面前这个人,应该与自己是一样的。
只是他也察觉到了,花青瓷这次,仿佛不像平时那么聪明……匆匆做了个明目张胆的陷阱,却是画地为牢自损八百,一点也不像他平日精心布置的风格。
一直被花青瓷的背压住的那个人突然像是醒了似的挣动了一下,轻哼了一声想要抬起头来,却被后颈上的针刺得又趴了下去。他转了下脑袋,揉揉迷茫的眼睛,顺着抬起的视线,第一个看到的人是站在几步之遥的百里。
“……哥?”百邑又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一瞬间满脸喜色,只想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就算没有颈上那根针,花青瓷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后腰,想起身也是不易。
“放开他。”
百里一身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手中的笛子一响,手腕急转便向着花青瓷攻来。
可对方偏偏不闪不避,只是空着的那只手又多了几根银针,不慌不忙的扎在他枕着的那个人身上。就算百里再怎么生气,可是看到自家弟弟趴在地上被人两只手一前一后制住要害,也只能咬着牙止住攻势。
“花青瓷,你别太过分!”
“先把我人还来!”花青瓷那双一直无波无澜的冷眉冷眼,突然间凌厉的像是要燃烧起来,那一层劳累而致的疲累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弱势,反而让人变成一只负伤的凶兽,仿佛比平时还要更危险了几分。
“我能杀你一个弟弟就能杀第二个!”花青瓷眼角那一抹红,平时懒懒的透着风情,狠戾的时候却狰狞的让人心寒,他按着百邑后颈的手突然抬起,针尖直垂,一抬手便要直插下去!
百里大惊,也没用上什么招数,条件反射的冲上去就用手去挡,银针刺入手掌的感觉并不很疼,扎的也不深,百里一只手握住那针,另一手握着笛子点住花青瓷的手腕,只觉得对方气力虚浮,顿时明白了花青瓷和冰原的风雪杠了一夜,早该是强弩之末。
虽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门外那花了许多心思涂下的雄黄与酒,空气中带毒的硫磺气味,阻下了他带来的大部分蛇虫,虽然自己并未受伤,可真实的情况,并没有比花青瓷好到哪里去。
本来嘛,一个是修习花间游以指法内劲退敌的万花弟子,一个是以蛊毒与驭虫术纵横的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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