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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咬牙喊道:“哥!”谷川又连忙回身安抚她。可从小宠她没有底线的爹这次十分坚决,任谷雨怎么闹也不松口。“此事已定,绝无商量——况且万小将军亲自上门提亲,今日已到临川。”谷雨一听,彻底炸了。一股燥气升起,她蹭地从座上站起来,无法无天地掀了桌子:“我、不、嫁!”谷知县头一次对小女儿撂了脸色:“胡闹!”万玉深在下人的带领下,走到知县府堂屋外时,正听见谷雨的大喊和屋里“叮铃咣当”的声音。将军脚下一停,没觉得尴尬,眼中反而浮出一丝笑意来。身后一溜亲兵各自规规矩矩地扛着箱子,眼睛却都使劲往里瞅。下人进堂屋禀报,谷雨原本正举着一个瓷瓶要砸,一听“万将军在屋外候着”,顿时僵住,心口狂跳起来。谷知县蹙眉挥袖:“请进来。”门外,万玉深悄悄吸了口气,推开门,一眼看见那道粉色人影——缩着脖子,僵着身子慢慢地把头转过来,娇俏的脸上满是惊恐,圆圆的杏眼里聚着一层稀薄水光。像只蜷缩着团起来的惊弓之鸟。只一眼,万将军就觉得自己心都化了。然而在谷雨眼中那人只是波澜不惊地看了自己一眼,随后便移开视线,恭敬地向堂上长辈行礼。“晚辈万玉深,见过谷大人、谷夫人。”门外,将军府亲兵一字排开,分别将肩上抬的木箱放下。十二只黄花梨木官皮箱打开,金玉珠宝、绫罗绸缎,塞得满满当当。这些上过战场饮过血的汉子,笔直站着,一磕脚,整齐划一地吼:“见过谷大人!谷夫人!”声音震天,几乎杀气腾腾。谷雨被吼得一哆嗦,这才注意到万玉深状似不经意瞥过来的视线,顿时站直身子,随手把瓷瓶一扔,蹬蹬蹬地跑走了。万玉深真的来了……他要来娶我?他、他凭什么娶我!谷雨一路跑回自己的闺房,撞上门,谁也不见,就这样闷了一天。万玉深和爹娘哥哥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晚间下人来送饭时告诉她,谷家收了聘礼,这门亲事,算是定了。谷雨心中堵得吃不下饭,在床榻上用被子压住头。什么意思?当年让她那样羞耻,如今却来提亲?还嫌她不够丢人吗?谷雨窝在被子里,手指紧紧绞住床单,在心里咬碎了那个名字。万玉深……万玉深……她咬牙切齿地念了千遍,心中终于有了决断,红彤彤的眼里满是坚决。爱娶谁娶谁!想再戏弄我一次?本小姐不奉陪!……月色温柔地笼罩临川,将军和他的亲兵留宿知县府中。林青爬上屋顶,给将军添了壶新酒,搓搓手自己也坐下了。他们坐的位置,正对谷家小姐的闺房,等到房中熄了烛火,万玉深才动了动,转头问他:“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林青愣了:“就、就刚才啊,我还给你递酒了呢。”万玉深低头揉了揉眉心:“没注意。”林青心说,你盯着人家房间看那么认真干什么!直接敲门去啊!但他换了种委婉说法:“将军,这事不能干等着,得沟通啊!”万玉深呷了口酒,喉结上下滚动,半晌后才“嗯”了一声。心里想做的事太多,一件一件地压着,反而畏手畏脚。就像此刻,明明他想闯进她房中把人掳走,却坐在这里喝酒吹了半夜的冷风。他放下酒杯,问林青:“你看我如何。”林青傻了:“挺、挺好哇。”将军逼问:“有多好。”林青一脸快哭了的表情:“将军,嫂子房前,这样不合适……”将军垂眼,含着一丝酒气,低低道:“……好到能让她一见钟情了吗。”林青闭上嘴,明白过来——他们将军这是陷进去了啊!万玉深一夜未眠。 逃婚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自古扬州风流醉人。白日里莺燕楼也是人来人往,女子的脂粉香伴着甜腻的调笑声,让人流连其中舍不得走。一号房向来是留给达官贵人用的屋子,今日稀罕地来了位温柔俊俏的年轻公子,出手还颇为大方,老鸨笑得像朵菊花,点了楼里最红的姑娘陪着。傅千引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累得面色憔悴,于是一入城就进了莺燕楼,美酒佳肴供上,温香软玉围绕,这才觉得活了过来。“公子,这是小女子亲手酿的葡萄酒,您尝尝……”花魁姑娘倾着身子,鲜嫩的嘴唇半张着,胸前莹白得仿若发光。傅千引来者不拒,就着她的一双柔荑呷了口酒,唇角一勾:“甜。”花魁离得更近了些,目光迷蒙带水,呵气如兰:“公子说什么甜……”傅千引混惯了风月场,十分自然地揽过她的纤腰,接过酒樽喂她喝:“你喝过的酒甜。”饶是花魁姑娘阅人无数,此时也被这张风流俊逸的脸勾得浑身发烫。“公子……”气氛正好,傅千引正琢磨着要不要顺水推舟放松一下,忽然听见楼下一阵喧闹,夹杂着男子无赖的吵闹声。这一打搅,兴致也没了。傅千引喝空了杯中酒,问花魁:“什么人闹事?”花魁心中可惜,脸上带出一丝讥讽:“还不是李大李二,没银子喝花酒,又带不进来人,还想着吃霸王,现在红姨见着他们就轰。”傅千引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