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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出一个显是吓疯了的瘦小子,他四肢圈成一团,口边挂着一串白沫,后生看了,目光中顿时露出怜悯之色,把头转向远方阳光下的草地。
捡鹰汉这当口又跑到射穿了树干和大胡子胸膛的那枚羽箭旁去看热闹,瞅了半晌,又跑到几丈之外,向一名背着长弓的黑衣人要了支羽箭,转身跑回原地,用黑衣人的羽箭和后生的羽箭比了比,忽然大呼小叫起来:“这根羽箭咋这么长?长了一半不止,还这么粗,也粗了一半不止!嘿,还第一次见!你们快来看�!”众人赶过去一看,不禁啧啧惊叹。
捡鹰汉又过来要看后生的长弓,后生笑吟吟地摘下给了他。“难怪,难怪!”捡鹰汉又大叫起来,“不是这么长的弓,怎射得穿树啊!真是!”在他的招呼下,那名黑衣人又取下自己的长弓和后生的作比,结果发现,后生的长弓也要比黑衣人的长一半有多!
“哎呀,我们碰到了神射手啦!”有人高叫道,“真是开眼界啊!公子,你家是不是军队上的?你叫什么名字?”
后生微笑着不答话,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开了。
有人牵来了后生的大白马,后生谢过了,精心整理起军用大袋和行装。他忽然感到身后有些动静,回头一看,只见几十位行者在懂医老者的带领下,齐刷刷地跪在后生身后:“多谢英雄搭救,敢问英雄高姓大名?”
后生慌忙上前,一一扶起众人,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叫李世民。”
不远处的空地上,朱有正在一层一层地打开他的包裹。
李世民纵马驰骋在武镇到宁武的驿道上,背负着沉重的玄铁剑,感受到一阵阵神秘的黑黝黝的撞击。
赶走马匪之后,在山脚的草地上,朱有把玄铁剑郑重地放在李世民的手上:“公子,这把宝剑名叫玄铁剑,是几百年传下的宝物,最适合于你。我带着它,连自身都保护不了。望公子用它保卫国家,保护黎民百姓。”
李世民抽鞘出刃,亮出剑锋黑夜一样的色泽。“公子,把它磨了再磨,仍然是这般黑,它不能剁木,不能击石,但削铁如泥。”朱有说。
“我记得大业九年,皇上颁布诏书说,雕阴雕阴:今陕西米脂。郡某乡民朱家奉献祖传的玄铁锻造术,为西汉以来中华所从未有。皇上还特命朱家幼子朱有为散骑大夫,号召天下万民仿效他对皇上的挚爱忠诚——不知此剑是否和朱家有关?”李世民轻轻用手指掠过剑刃,仿佛要唤醒它潜伏了几百年的杀气。
“这事我倒没听说过,”朱有故作漠然道,“我沈家也没有姓朱的亲戚。此剑的来历我虽然不能告诉你,但上苍作证,它绝对清白。玄铁剑入公子之手,正得到了它最合适的主人。且请公子爱惜。”
李世民见朱有似有隐情,也不多问,坦然地说:“好。我收下了。但这么金贵的宝物,岂有白得之理。我这里有金条八根,折算值一千伍百两,可惜少了些。”
“公子,我本真诚相送,你出钱我不会收!”朱有连连摇头,“好吧,既然公子坚持,我谨取一根,纪念咱们的友情,也证明这玄铁剑是公子买下的。”
“凡物有所值,若付出太少,即是轻视它的价值。”李世民断然拒绝,“我身上带钱不够,这剑市价至少五千,承蒙沈先生美意相送,我难道不知。如若你不收下这全部八根金条,世民就不敢接下这旷世宝物。烦请沈先生收回。”
朱有把金条接下,包好,用搭袋裹在腰间,他的眼里含着热泪,强忍着不让落下。不远的山腰处,众行人正在为领头的黑衣人的简易坟墓填土。
朱有拱手向李世民揖了两揖:“我要通过武镇、信州,转历山,入蓝田,祈愿今生与公子还有相会之日。”说话间,泪水已噗噗往下掉。
李世民躬身还了两揖,柔声道:“沈先生何必如此悲观。今次我要到宁武办理急务。数年之内我必往长安,到时我会让人去蓝田找你。记住,我叫李世民。”
高大的白马胸膛像风箱一般粗重地呼吸着。李世民身子前俯,抚了抚马的耳朵,轻轻道:“马儿啊,追吧,追上前面那朵黄云,我会好好犒赏你!”那白马似乎听懂了,四蹄加劲,风驰电掣地狂奔。
李世民感觉已和骏马轻轻地浮起在原野的水面,远处树木像被大风吹弯了腰,向后纷纷倾倒。天空中大块大块的浓云赶集一样移动着。
在耳傍呼呼的万籁声中,他忽然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哭泣,又好似遥远地方传来的轻啸。“这是什么声音如此古怪?”他略略放松缰绳,减慢马儿奔跑的速度,那声音倏地消失了。当他再次策马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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