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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得根本把不了脉,凤白墨只得暂且相信,北堂翎剑上应该无毒。细细上药包扎之后,望着满手的血,他再也忍不住,别过了头。
他的命,是涅天救的,他一身医术,是为涅天所学,他满腹治国之道,为了这个国家,也为了涅天。
而如今,他却只能替他疗伤,没办法替他解决伤痛的来源。
他本想,北堂翎是个聪慧通透的女子,涅天为她付出至如此地步,她会感动,涅天的优秀,她会心动,涅天曾经受过的那些苦,她会心疼。
但是他错了,正如涅天所说,北堂翎是个特别的女子。但是她是不是过于特别了?!可以软硬不吃,可以油盐不进,只是,她连心都没有吗?
“翎……”
涅天微弱的呼声让凤白墨回过神来,伸手附上涅天的手腕,体力透支他原本就知晓,可这心脉复发的伤,俨然是此前续命之药的副作用……
该死,北堂翎,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凤白墨愤然抽手,手背触上涅天的额头,滚烫异常,再看其脸上,早已没了血色。
天下间最奇珍的药,凤白墨此刻绝不吝啬,体内所有的内力,也丝毫不加保留,全数送入涅天身体中。
弑天就要开战了,国中形势,最了解的莫过于他和涅天。此次数国联手,攻势非同小可,一旦有差,弑天真的有可能亡国,而这个时候涅天重伤,实属雪上加霜。
“翎……”涅天沙哑的呼唤声突然加重,紧接着,气息陡然变得躁动。昏迷中,一只手紧紧压上心口,仿佛痛极一般弓起了身体,全然不顾血浸湿了绷带,从指缝中汩汩淌出。
内力几乎所剩无几的凤白墨被推到了一旁,挣扎着起身,根本压不住涅天,逼不得已下,两枚金针已经刺出。
想让你睡,你却不得安稳,那让你醒,你是否就能安然?
红颜所在,英雄冢(3)
凤白墨看着停止挣扎悠悠转醒的涅天,头一次有了无力感。曾经腥风血雨,随着涅天出生入死,他都未曾如此无力。而这时,他却无能为力。
深深吸了口气,凤白墨怔怔看着自己攥紧又展开的手,他此刻能做什么?他堂堂一国之相,此刻却只能做一个寻常丫鬟也能做到的事。涅天寻常时候都不让任何人近身,别说是重伤的时候,更何况此时,他也不允许再出现什么意外。
拿了帕子替涅天擦拭着额头的汗,凤白墨不期然想到了数年以前,他带着人将涅天从棺椁中挖出来,为保密行事,他也是这般亲自照顾涅天,而焕和靖死死守在门口。
但是,那一役,涅天命悬一线,却换来了弑天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但是这一次……涅天,你究竟想换什么?还是你……终究没换到?
“翎……现在如何?”这是涅天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天牢之内有吃有喝,没人打她没人骂她,她没受伤也没生病,能如何?”凤白墨不想让涅天过于激动,但是安抚的话他实在无法柔和出口。
涅天听到凤白墨的话,微微松了口气,却又突然看向凤白墨,正色道:“不许对她下手。”
我想想也不行?凤白墨心中暗道。他承认,当涅天醒来第一句便是北堂翎之时,他确实又一次心起杀意。不能差遣焕和靖,他也是有武功的,偷偷潜入天牢杀个人,绝非难事。却不想,心意刚起,涅天重伤之下居然会发觉。
“告诉我理由。”凤白墨也正色道,全然不顾什么君臣有别,只把此刻的涅天当成了当时的十九皇子。
涅天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凤白墨眼中极其苦涩难咽,“何须理由……”
“当然需要理由。”凤白墨此刻倔强的毫不退步,再说出的话来,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涅天,你告诉我,北堂翎究竟哪里值得你如此?若称其美貌,极北陆貌美女子无数,你若想要,哪个不是趋之若鹜?若称其聪慧,我敢说,北堂翎绝不是天下第一。若论知你懂你……涅天,你觉得,北堂翎真的知你心懂你情?恐怕换做任何一个女子,为她付出这些,她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融了!……”
红颜所在,英雄冢(4)
凤白墨一提起这事,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噌的站起身来,直视着涅天的眼睛,那眼中几乎通红一片,若不是他懂医术知道是疲累所致,寻常人恐怕以为涅天已经瞎了。
“涅天,醒醒吧,天下间不止一个北堂翎特殊至极,甚至不仅仅只有一个朱雀。你身为一国君王,这是何苦?只要你愿意,弑天乃至极北陆,定能找出比北堂翎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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