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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屑来。
这便是贾史氏捧在掌心的宝贝孙儿,也不知贾史氏看重他什么,难不成就是生而衔玉的祥瑞?张老夫人轻轻地咳了一声,接过一旁小丫鬟奉上的清水润润嗓子,目光重新落回到贾母身上,竟带着些微怜悯。世家大族,看重的是子弟教养,可叹贾史氏短视,眼中只有这么一个不知深浅进退的娇娇公子,荣国府日后会怎样,已是可想而知了!
贾母勉强地扯起嘴角笑了笑,面对张老夫人言辞间偶尔闪现的咄咄逼人,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一笑而过:“哪里的话,想是昨日在花园子里闲逛了两圈,吹了风,现下里稍稍有些头疼失了胃口罢!”
张老夫人瞧着她掩饰不去的躲闪之意,并未就此打住,施施然端起青花云纹茶盏:“哎,年纪一大呀,腿脚什么都不灵便,如今我这把老骨头,每天只管着和孙子孙女顽闹,哪里还能像贾老夫人这样有精神还管着家计?”荣国府的当家太太进了佛堂潜心祈佛,由着本该颐养天年的老夫人出面料理诸项事务,这在京中可算不得什么新闻。张老夫人明着是自嘲,可在场的众位夫人哪个听不出来其中的讥讽之意?
戚明素从来都不喜欢贾母的做派,见她涨红着一张脸,不由得捏着帕子掩住嘴旁扬起的弧度。
“此乃本宫府上秘制的桂花酿,极是清新醇厚,又不醉人,诸位不妨尝上一尝!”林清微饶有兴致地注意着底下两人的动态,见贾母眼中窘意与怒色升腾起来,出声打断,举起手中雕工精湛华美的嵌宝环凤银杯,生生地将贾母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掐在喉咙里:“师母,这酒可是我亲手埋在花园子东角那边桂树下面的,已有半年多啦,您定是喜欢的!”
冯月夏与林黛玉共坐一桌,闻言,凑到林黛玉耳旁嘀嘀咕咕地说着悄悄话。
上头林清微瞧见,一双媚眼笑弯弯:“月夏,你和玉儿说什么呢?莫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冯月夏站起来福身行礼后,嬉笑着干脆利落地承认道:“禀长公主殿下,听见您提起桂花酿,月夏突然记起去年在您这儿喝的桂花露,那滋味儿实在是妙得很——想着便觉得心中猫儿挠似的!”
“小丫头!”面对好友唯一的女儿兼侄女最要好的朋友,林清微乐得纵容何况她素来喜欢爽利的女孩儿?她抚掌笑道:“好好好!桂花露虽没有,不过浅淡些的桂花果子酒却还有的,加了些甘草,润肺去燥,没什么酒劲儿,又甜兮兮的,最适合你们这些小姑娘家饮用,对身子也好!”便招手让人去酒窖里取一小坛来。
这厢小女孩儿们笑呵呵地小杯喝着不醉人的果子酒,林清微和诸位夫人说着京中戏班子新唱的戏,便听得另一边突然之间闹哄哄的。
第60章 酒后失仪贾母发作
转过紫檀雕花屏风;瞧见面前一摊混乱,林清微蹙着眉头,脚下是一只还在滴溜溜打转的银质羹勺。身旁的绿言忙蹲下来将勺子捡起来;直接递给了旁边侍奉碗勺的几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林清微指了指边上脸色发白眼圈通红的小丫鬟:“好端端地怎么弄成这幅模样!?琛儿,你来说!”
徒林琛压下心中的怒气;狠狠地瞪了尚且迷迷糊糊的贾宝玉一眼;方才缓缓地将方才发生的种种娓娓道来。
原来因为此间三人年岁长些;加上又是男儿;所以席面上用的是太平酒。这种酒是每年窑宿一带上进的贡品,寓意之太平盛世安详;极是醇厚;入口绵长但却后劲颇大,是以不可多饮。
谁想到贾宝玉心不在焉;根本没听见丫鬟进上一色乌银洋鉴自斟壶时所说的话,不知不觉间竟将整整一壶的太平酒喝了个精光。酒醉之下,贾宝玉竟拉住旁边布菜的小丫鬟,不依不饶地闹着要吃她嘴上的胭脂。徒林琛一怒之下,他习武几年,手劲儿着实大得很,没收得住直接将他揪起来摔了出去。
听着徒林琛的话,贾母的脸色逐渐地苍白起来,到最后,身子晃了晃被旁边伺候的丫鬟百灵扶住。面对张老夫人暗含着揶揄讽刺的目光,她努力地挺直了腰身,接过百灵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贾宝玉斥责道:“你这个孽障,还不快快与我起来!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贾宝玉刚刚被徒林琛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他娇生惯养的,便是在家中之时,因为课业,父亲贾政每每想要责罚他,都会被心疼他的贾母给阻挡下来,何尝受过这样对待?此时,他心中尚且迷糊着,隐约辨认出是贾母的声音,便艰难地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瞧着自己宝贝孙儿脸上一道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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