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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希文在家喝咖啡,这是习惯,也没有做作地喝黑咖啡,而是奶、糖加到恰好的,巴西的咖啡豆,自己煮,那才是好咖啡。
也听音乐,意大利歌剧,嗷嗷地叫,虽然不知道叫的是什么,音乐和叫床一样无国界。
老爸要自己到公司任职,心里的确是狂喜了一阵,却很快又平静了。有理论,有证书,没实践,有屁用。江希文是念完高中后就去了意大利,飞机上坐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忧伤地看着窗外。后来,两人在一个学校。那是嘉碧琼,爸爸是大官,所以也去国外读书。
米兰的天气多变,经常下雨,即使如此,梅阿查球场每次有比赛的时候,嘉碧琼总是尽量陪江希文去看,看那些奔跑的帅哥。票很贵,在学校,他们是有钱的,所以周围的外国人觉得中国人很有钱,他们都有车,很般配。
假如那天晚上自己留下她又如何?
往事如果爬上嘴唇,和咖啡一起咽下,麻醉的滋味。我们总是容易忘记,随着时间,那些离开我们的亲人和爱人,还记得当初痛哭失声的样子吗,还记得心力交瘁的怀念吗,还记得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和他们过的每一天吗?
糟了,过了一段时间,哭不出来。
江希文鼻子一阵酸楚,头抬起来看着天。我仍是要生活下去的,离开任何人。这么想,又悲伤了起来,直到江鼎盛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白洁……江希文的妈妈。
〃今天没有出去走走?〃白洁和气地走进江希文的房间,她对任何人和事都是如此,短发,虽然有皱纹,但那是美丽的皱纹。江希文长得像妈妈,容颜是俊俏的。
〃妈,我想出去干活。〃江希文说着,放下手中的杯子。
〃很好,去总公司吧,你爸把办公室准备好了。〃
〃不,我想去工地锻炼。〃江希文从九岁到二十九岁都是自作主张。还好,父母民主,什么都听他的。但是白洁并不喜欢嘉碧琼,因为这个女孩子很奇怪,活着的时候像死去的人的表情,但没有说出来。
〃那你和他去说。〃白洁突然叹了气。
吃饭的时候,江希文提出,要去碧雅园,有山有水,刚打完地基,自己所学的设计专业也有用武之地。
江鼎盛点头,〃你喜欢的,放手去做,有什么需要,和我开口就是。〃
〃每天记得给我打电话啊。〃白洁有些不舍得,才回来没几天,就要出去。
〃知道。〃江希文看着桌上的饭菜,却吃不下太多,因为没有劳动,所以没有食欲。
〃明天谁陪我上街购物?〃白洁问道。
江希文和江鼎盛以划拳决定谁去,江希文输了,白洁笑了,催促着两个男人吃完饭快点换衣服出去听音乐会,时间快到了。
费青龙在吃苹果,饭后水果。方芬芬心疼得要命,再也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男人受伤更难过的事了。不过,这几天他的头发长了一些出来,像小刷子;镜子里的脸也不像越狱逃犯。
费青龙在看电视,中央三台的《同一首歌》,民工工友最喜欢的节目,还有一些非常好听的通俗歌曲,比如庞龙的《你是我的玫瑰花》,工友们大多听了一次就会唱了,下工的时候〃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玫瑰花〃此起彼伏,颇为壮观。
三天没上工了,真爽。最近旁边又在搭建铁皮屋,很大的一间,大约有一百多平方米,工人都很紧张,说是老板住的。
再过了一天,有人搬进来许多家具和家电,然后是窗帘、地毯。
江希文出现的那一刻,方芬芬的眼睛一亮,然后立刻黯淡了。他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什么人,人家是什么人。
想得太多,就有得到的欲望,得不到还想,那些自己编造的刺就会刺痛自己。
白洁劝江鼎盛把车钥匙给江希文,〃这样儿子回来也方便点,放在车库里也是闲着的。〃
江鼎盛是戴眼镜的,年轻的时候是完美的情人,现在是完美的丈夫。白洁担心了几十年,到现在终于可以舒心了,这么老了,总算可以不用担心他去泡MM了。她不知道现在都是MM在泡他。
〃他打个电话,马上有车;何必自己开,不安全,他爱喝酒。〃江鼎盛道。
〃那人家万一和女孩子出去呢,没有车,不方便。〃白洁想得周到。
江希文感激地看着,世上只有妈妈好,儿子都是妈妈前世的情人,父子就是情敌;不过前世的事情除了在梦里,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