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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有契约在,金瑶推脱不得。如此每日一大半功夫都花在丽春院里,没什么功夫去绣手绢打璎珞了,更别说和聂坤去香风山附近卖东西。
既然日间大半功夫被夺了去,金瑶便夜晚添灯点蜡做刺绣。煤油灯贵,便点小蜡烛,一夜里倒要废去好几跟白蜡。常常做完了每天的定量,天都微微亮了,这时候才上床去眠一眠。
自己做的凑上聂坤娘亲李氏做的,到底也够卖,不至于缺货少赚银子。不能和聂坤一起叫卖,金瑶得空便在厨房里面做东西带去给聂坤吃。
好的贵的舍不得银钱买,一碗绿豆汤,一壶莲子茶到底能做得出。走着好些时辰送过去,看着聂坤热得满脸流汗,一口喝下自己带去解口干的汤水,金瑶也觉心满意足。
休息时辰不够,上头发下来的胭脂水粉又多半拿去卖了,金瑶这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以前灵光了。面色稍微苍白,眼下也黑黑的,聂坤自然不在意,不过底下听金瑶弹琵琶的客官们就评头品足了,李春花也万分无奈,只得减少了金瑶的训练时辰,让她多眠一眠。胭脂水粉也不发了,而是让她直接去王婆婆那里打扮。
金瑶只觉谢天谢地,晚上在丽春院弹琵琶,白日得空就去和聂坤贩卖东西,闲时就绣花缝衣,沉浸在赚够五千两银子赚钱的梦里面。
这晚金瑶坐在妆台旁,点着蜡烛,借着豆子大的烛光绣花。梁语茜轻声走了进来,在金瑶背后一搭:“嘿!”
金瑶一个哆嗦,转过身来:“你这个鬼丫头,就知道吓人。”
梁钰茜撇着嘴:“你每天也只会叫我鬼丫头鬼丫头的。”看金瑶手里拿着一张丝绸的手帕,上头用大红色丝线绣着密密麻麻的桃花瓣,不由笑道:“这个卖多少银子?”
金瑶拾起针线,继续绣花:“这个多少银子也不卖。是我送给聂坤的。”说着放在胸口,垂下了头去。
梁钰茜哈哈大笑:“现在就送定情信物了,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啊?”
金瑶拿着针假装要去戳梁钰茜的手:“有喜糖也不给你吃,丢了也不给你吃。再说信物,我不知道送了多少了呢。”
梁钰茜笑着挪开手,又收敛了神色,煞有介事道:“你知不知道一件大事?”
金瑶笑道:“我哪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大事,你说是什么?”
梁钰茜低声道:“明天妈妈的丈夫就要回来了。”
金瑶放下针线,看着梁钰茜:“这也算什么大事。对她对柔心来说,那自然是大事。对我们,无足轻重。”
梁钰茜道:“这个可不能疏忽,妈妈的老相好平常专门解决丽春院的矛盾。雷厉风行的一个人,还管我们的事情呢。”
一听到“管我们的事情”,金瑶不由皱起了眉毛,自己和聂坤的事情不知他会不会管,问了几句,梁钰茜道:“大概是会管的,只是这样的事情没发生过,我也不清楚。”
心中忐忑,金瑶思量一阵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就顺从天意好了,当下也不放在心上。
☆、青云
此事金瑶也没放在心上,当下移灯放帘,自个睡了。第二日醒来天才亮,一点星子渐渐影去。乌云低垂,整片天都灰蒙蒙的。金瑶洗漱罢,便往西院的厨房走去。
李春花大多也是住在沉院的,吃饭也在沉院的厨房吃,柔心虽然住在丽春楼,也赶这边吃,西院的厨房做出来的东西才精致。姑娘们吃饭都在丽春楼,做饭的是东院的女佣们,虽然味道也可口,到底比不上西院。
金瑶自从红火以后,也没在丽春楼吃饭,而是在西院吃小灶。厨房旁边是一间小舍,专供花魁和李春花一些人吃饭用的。里面四壁有窗,窗外或是远山绿水,或是奇花瑞草,此处用膳,可真是闲情雅致得要紧。
一走进门,金瑶险些以为走错了。满桌的好饭好菜,清远白切鸡白玉虾饼烧猪肉,水晶鹅桃花鸡龙须牛肉,莲子银耳汤夏至三鲜等等堆满了一桌。
金瑶迟疑了一阵子,才要坐下来,就见李春花从门口走进来,噙了三分笑意:“瑶姑娘,且委屈你今日到丽春楼和那些姑娘们吃一顿。”
金瑶这才想起,今日是李春花丈夫回来的日子,满桌酒菜自然是替他接风洗尘。
去丽春楼的路上,金瑶又犯起愁来。平常她们吃饭也不在意什么,一碗鸡肉才端上去,一个个像是饿了几千年的老妖精,伸出筷子夹了个遍。一碗汤也不用勺子,拿起筷子就往里面捣鼓,更有放进嘴巴里砸吧砸吧一会儿又去夹的。
金瑶眉毛深蹙。到了桌上,事情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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