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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傅君悦奔过来,孔氏一把搂住,哭了一会后忽地止悲声,带泪笑道:“好在我还有一双娇儿。”
这是?傅君悦微怔,孔氏四下看了看,指了指墙角,那里是一张纸。“去拿来看看,你弟弟来信了。”
“二少爷有消息啦?”梅若依大喜,也顾不得忌讳,跳起来跑过去,一把拿起书信。
一目十行扫过,僵僵地把信递给傅君悦,傅君悦接过,飞快看了,瞬间呆了,手里的书信飘落地上。
傅晓楠这封信是从并州寄出的,信里愤愤地诉说了很多,大意就是,他们的爹在并州纳妾了,有一个儿子六岁了,那个妾室在并州公然以正室夫人自居,见了他竟然甚是无礼,那个妾生的儿子甚至说她娘才是正室夫人,并州的下人也公然称那个妾室夫人。
“娘,爹就算纳妾,孩子也没那么大吧?”傅君悦的声音有些颤抖。
“自然是刚离开故里时就怀上了。”孔氏刚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饮泣良久道:“悦儿,吩咐下去,把府里的事打点下,家下人安排一下,有的随行,有的留下守家,不愿远走的又不便留家的,发还身契文书打发走。十天后咱们启程前往并州。作者有话要说:
共君沉醉
热热闹闹的傅府几天后便冷清下来,大渊二十一年九月初八,四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从傅府驾出。
第一辆马车坐着春桃、春花、春桃娘、采薇娘、傅开媳妇。第二辆马车坐着翠娥、芜菁、月影、雪晴、采薇、李妈。第三辆马车坐着孔氏并她的四个随侍大丫鬟云英、云霞、云珠、云玉。第四辆马车坐着傅君悦与梅若依。傅君悦想带着檀香橘红和阿宽嫂的,不过她们的亲人都在孟府,也便作罢,寻思着到了并州再作打算。
驾马车的是严歌、傅五、傅六、傅七。傅开骑马殿后,精心挑选的忠心壮实的十几个男家人扮成各种样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是傅君悦的主意,世道不太平,财不露白,没有家人随侍,马车粗粗通通,反倒不引人注意。
家中的贵重物品一概没带,连同华衣丽服贵重首饰衣料,在离府前都变卖折现成银票,妥妥当当地收藏起来。男人女人全服食了傅君悦开的药,一概面黄唇枯,年轻的女孩子他还另开一种药,众人喝了,别说十分颜色余一两分,竟是成了痨病鬼般,眼凹目白,甚是吓人。身上的穿戴也都是临时到当铺买的半新不旧的普通人家衣物,初始孔氏还不十分同意,要给每人留下一套,到并州时好在进新家前换上——怕的是失了气派。
傅君悦一句话便打消了她的念头。
“娘,若比锦衣华饰,那人在爹身边,还少得了?另,纵在服饰上将她比了下去,又有什么趣儿?咱们这一路前往,即便平平安安,进并州前,也需得弄得越狼狈越好。”
是呀!越狼狈越好——那负心人见了,少不得愧疚。孔氏悲伤之余,也倍感欣慰,看来儿子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一路上,众人或是受不了颠簸之苦,或是不敢在孔氏悲伤时显得平静,尽皆愁眉苦脸。傅君悦以为梅若依也是这般心思,看她颦眉不展,也没有怎么开解,孔氏那里虽是强作镇定,云霞却偷偷告诉他,太太还时常暗自垂泪,傅君悦每日马车停歇时,便在孔氏跟前陪着说话开解。只是马车上路时,少不得还是把梅若依抱在怀里,让她好生儿歇着。
梅若依却不是情面儿悲凄,她想起了她娘临死前那晚,她们一大家子就是要去与她爹团聚的,此情此景何其相似,临行前也是将府里的仆从打发走,只是她家那时留下的人更少,梅若依凄凄地想着忘母,脑子里偶尔也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那时她家的仆人没有遣走那么多,她娘房中就有四个大丫鬟侍候,仇人就不能得逞了吧?
她有些不明白她娘为什么遣走那么多仆人,她记得那时留下要随行的只有那两个杀母仇人,还有她娘的贴身侍婢巧月,一家人乘坐的马车,还是到车马行雇的,议好的驾车的伙计,也是车马行的人。
梅若依自是想不明白,原来她的娘亲,尹夫人文秀,是她爹尹茂山的侍婢,从小服侍尹茂山,两人两情相悦,尹茂山十七岁那年,要娶她娘作正室,尹老夫人坚决不同意儿子娶一个婢女作正室,母子僵持不下,后来各让一步,便有了文秀雅秀两人与尹茂山同时拜堂,谁先产子谁作正室的约定。文秀得居正室后,对自己的出身颇为介意,总觉得自己丫鬟的出身被家下人轻视,固而在离府时把下人都遣走,打算到丈夫身边另买一批不知她底子的下人。却不料反留了空子,被雅秀和自己最信任的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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