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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去:“从那时起,我相信世上有因果报应一说,就信佛了。我总在想,我对阿冉好一点,说不定,我拉妹转世投胎,做了别人的女儿,人家也会多疼她一些……”
……丁爷摘下花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依次翻看着,终于对着某张照片笑出了声。
那是一张九爷的裸体照。当年在外岛海边,不知是谁想出了个荒诞的主意,说哪个敢一丝不挂在海滩上跑个来回,大家就免费包他一年餐食。
那时的陆老九疯疯癫癫爱玩爱闹,当即脱光光冲了出去。谁知原本空旷无人的沙滩上,不知何时跑来一队郊游的女校学生,见到忽然跳出个赤条条的男人,一连串惊声尖叫,纷纷操起背包瓶子拖鞋,丢了过来,吓得陆老九钻进水里不敢冒头……
……而此刻的九爷,穿着定制的高级西装,领口扎着素色领结,不厌其烦对着楼上大叫:“笑珍,笑珍,宝贝珍珍,还不快点下来,时间都过了!”
瞪着看了许久,楼梯口毫无动静。无奈之下,只好亲自跑到房间去请女儿:“笑珍啊,听老爸的话,那个朱少爷也是从英国回来的,也是学什么文学什么史的,跟你一定有话聊。长得也不错,跟老爸一样英俊潇洒。走吧,好不好?”
笑珍穿着家常睡衣,躺在沙发里,用杂志盖着脸,耍赖不肯动弹。
九爷扯着大嗓门哄劝道:“只是叫你去相亲,又没有叫你去结婚!你看了若是不喜欢,老爸立刻让他消失!好了好了,宝贝珍珍,你到底要怎么样?怎么样才肯起来化妆穿衣服?”
笑珍从杂志底下偷偷露出脸来,飞快地笑了一下:“除非……除非你答应入股雷霆哥的赌船!”
“你!你是痴情还是傻呀!没见过这么吃里扒外的女儿!”九爷哭笑不得,“说说看,要多少钱入股?”
笑珍呆头呆脑地想了想:“那就八千万吧。”
“什么?”九爷的声音几乎穿透屋顶,“八千万?你以为老爸是印钞票的吗……”
……压在盒底的一张照片上,只有丁爷自己。
那是崔放入狱的第三年,老父亲因为心脏病去世了。崔家没别的子女,于是丁森代表崔放,出面主持了葬礼。在他身后,安放着乌黑的棺椁和罩着青纱的遗像。
崔放关进去的时候,崔炎只有十岁出头。等他放出来不到一年,儿子就死了……
……崔放让车子等在门口,自己慢慢走进了多伦道那间红酒廊。
前两天,一张贵宾邀请卡寄到了他家里,说是崔炎先生订的一瓶红酒已经到货,请他去取。
儿子走得匆忙,没留下什么话,崔放一直很遗憾。今天正巧路过,就想着把酒带回来,改日拜祭的时候,撒在他墓前。
趁老板取酒的功夫,崔放在幽静而雅致的酒廊中有一搭无一搭转悠起来。想到这是儿子生前来过的地方,或许他曾在某个座位上品过酒,聊过天,就不由一阵怅然。
窗子对面,一整片墙壁都是软木镶嵌的,订满了便条纸与拍立得照片。都是一些顾客的心情感言。崔放好奇地凑了上去,心里怀抱着小小期待,如果能看到儿子留下的只言片语,该有多好。
忽然,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个外国姑娘,似乎在拍照留念。而姑娘身后的桌子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崔炎,而对面的女人,样子很漂亮,还有些眼熟……
……丁爷一阵胸闷,想走到窗口透透气,一起身,装满照片的纸盒被带翻过来,拴在佛牌上的菩提珠串摔到地上,散落开来,珠子噼噼啪啪迸溅得到处都是……
63、初生之喜
七月底;某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夜晚,雷霆带着唐尼与刀师爷;坐在多伦道一间高级茶室的包厢里;与人洽谈着赌船内部装潢的买卖。
对方老板姓刘;名下有间规模不小的船厂,是家族生意,专营船只倒卖与翻新业务,听说时下很活跃的“金福星”和“千禧金龙”;都是出自这家手笔,口碑极佳。只是,这刘先生叫价高得离谱;比预算足足冒出一大截;或多或少;有些欺负他们是外行人。
赌船名义上是社团的产业,实际由义字堂口全权主持,只要定期交数,旁的都没人过问。这一年来,雷霆在军火上头小赚的几笔,都悉数投入了进来,七爷在刀师爷游说下赞助了一部分,丁爷也以社团的名义入了股,账面上却依旧有些吃紧。
不久之前,笑珍这吃里扒外的傻丫头以“终身不嫁”相要挟,总算连哄带骗从自家老爸腰包里抠出了几千万。当她带着支票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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