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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璟赶紧起身接过,点点头。
“你的病情好些没?”柏华昀一双睿智的黑眸含笑注视着她,语气是淡淡的,像个和蔼的长辈。
“好——多——了——”童璟很慢很慢地说着。
柏华昀托起茶杯,吹了口气,抿了一口茶,耐心地等待童璟把每个字说完。
“你家出了这些事,叔叔我在北京也听说了,你爸爸现在的案件已经移到北京区审理了吧——”
童璟双手捂着茶杯,低头望着茶杯里的茶叶,点点头,父亲的事最让她心痛,却又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就这样看着——
“15年啊,人的小辈子就这么进去了——”柏华昀发出感慨,摇摇头。
童璟沉默不语。
“童璟,你想不想让你爸爸早点出来。”
童璟恍然地抬头,想,怎么不想,她做梦都想。好半天,“嗯”了一声。
“叔叔说不定可以帮忙。”柏华昀淡然地笑笑,但他的笑的背后是有更深的目的,“只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童璟的双孔瞬间放大,这对她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别说是配合就是要她舍命她说不定都会答应,童家对她的恩,她永生难报。
“现在是特殊时期,马上就要换届了,叔叔我这次很有希望当选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如果顺利当选了,你爸爸的事我就能插得上手,即使真的被判15年,等过个二三年,他的事淡出大众的视线,叔叔可以提前释放他,只需坐五年牢就够了,只不过——”柏华昀蹙起了眉头,故意看向童璟,装得很难开口的样子。
“只……不……不……过……什么……”童璟很急,想要说快,可就是说不快,现在一急吧,话还说不清了。
“只不过你和柏洋的事会影响我升迁,现在这个关头,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童家就是个雷区,谁踩谁就要炸,如果让外界知道我儿子和童书记的女儿在交往,这把火指不定就会引到我身上来,别说我升不升的上去,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就不错了。”柏华昀顿了一下,又抿了一口茶,故意叹口气继续说道,“所以在这特殊时期,我希望你和柏洋分手,不要再见面了,柏洋没有你懂事,但我知道童璟你一定明白这其中的深浅,你愿意配合叔叔吗?”
童璟唇边凝结的微笑霎那化成凉薄的弧度,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深浅,这关于到她爸爸少坐十年的牢,这关于到童家的幸福,可是,可是,她需要“配合”,所谓的配合就是要跟柏洋分手,不再跟柏洋见面,她于心难忍,可却别无选择——
“好,分——手——,救——爸爸,拜——托——您——了——”孱弱的声音就像是跌入深井的瓦片,只有自己撞伤自己的回声。童璟觉得好累好累,像被抽光了丝的茧,像被泡烂了的海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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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间茶厅的,她没有哭,只是找了个地方将头靠着墙,失重,安静。仿佛能听见自己内心某处脆弱的声响,像是个残破的洞,呼呼的灌着风,并不疼痛,但有一种绝望感。
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命运,似乎难以预测,不期而遇。却又在最不设防的时候分开。
柏华昀回到家里,点燃一支烟,表情很平静,他知道他会成功,虽然用这样卑鄙的方式分开两孩子,但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心软,更不会后悔。
就在这时,柏洋放学回来,他本以为家里没人,没想到却看见自己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支烟,用一双很有内容的眼睛看着自己,表情是那种你想看透却看不透的表情。
“你回来了——”柏华昀嘬了一口烟,抬眼,含糊不清地说道。
柏洋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你一定要考浙大,爸爸也不拦你,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如果柏家因为你而毁了,你觉得你还够资格爱你的童璟吗?”柏华昀说得很随意,可是他话中的潜台词,却是一针见血,他是在告诉柏洋,你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建立在柏家的基础上,没了柏家,你柏洋屁都不是,你拿什么跟别人说“我爱你”,你现在是在拆自己的台,毁自己的爱情——
柏洋的脚步顿住,冰冷的眼眸陡然间瞪大,僵直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实童璟可以等病治好了,复读一年,再考来北京,你读你的清华不是照样能见到她,何必一定要去杭州……”柏华昀用手夹着烟,点着柏洋,沉声说道。
“一年有太多的未知,我不想再浪费一年时间,更何况我觉得浙大很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