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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那一夜晚,他偶遇沈云顾的地方。谢柯皱眉,他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往前走了一步,黑暗中万物显形,他看到了前方。有十个人的尸体,悬挂树上,银丝穿进喉咙,穿进手腕,穿过心脏,把他们活生生定住了。森冷月光下,每个人的脸散发出青灰色,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眸,写满了惊恐。谢柯眼色一冷。这十人,就是他在云泽秘境中所遇的那十人。沈云顾见此,微微挑眉。忽而,风动,银丝发出了不该有的沙沙声,谢柯和沈云顾同时警惕起来。谢柯现在手脚无力,聚火成功,也不能挥出去造成伤害。唯有躲。一阵沙沙沙的剧烈震动后。那些垂下的银丝诡异地自己动了起来。扭动身躯,从四面八方开始袭向二人。谢柯想躲,但是发现他并不需要。沈云顾,今天真的失心疯。就在他旁边,浮霜挥动成剑圈,白光之下,银丝尽断。他给他画了一个安全区域,将他保护在其中。谢柯:…… 疑问只是这种剑圈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发狂的银丝如扭动的细蛇。浮霜剑气散去,谢柯孤身站在原地,银丝终于有机可乘。谢柯躲开了一些,但是还是被一根银丝蛰了一下手腕,恰好是刚刚被藤蔓勒得麻木的地方。他感觉不到痛,冷静地用袖子擦去流出的血。沈云顾在前方用剑开出条路来。银丝满地,白皑皑像是积雪覆盖森林。他站着,等谢柯。谢柯从后面跟上他的步伐。沈云顾目光扫过他的伤口,语气冷淡:“不知道躲么。”真的不是很想理他。但谢柯有些好奇,沈云顾今天到底为何而来。谢柯:“躲不掉。”走了一段路程后,谢柯又道:“是掌门派你来的么。”沈云顾就像没听到。他用浮霜剑划开林间的雾气,往前走,雪衣翻飞,剑身清寒。就在谢柯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两个字冷冷清清传到耳边。“不是。”不是?谢柯:真奇了。之后寂静无声。谢柯不再问下去,反正得不到答案。他和沈云顾也没什么好说的。一路无言出了森林。沈云顾在路口道:“现在比试还没有结束,你先回宗门。”谢柯道:“嗯,好,多谢。”他现在又痒又痛又难受,赶紧回去给自己治疗一下。只是哪怕归心似箭,也挡不住他现在浑身无力,走路只能慢慢来。沈云顾看着谢柯离去,直至少年的背影消失黑暗里。他转身时,手中指地的浮霜剑,剑气折断了一朵红得欲燃的花。花瓣撒落,他的白靴踏过赤红一片,雪衣不停留。是掌门叫你来的么?月色下,沈云顾面无表情,浅蓝的眼眸冰冷。怎么可能是。谢柯非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他来,只会是因为他想来。就像他要杀一个人,就不可能失手。沈云顾垂眸,目光冷淡看着手中浮霜剑。白剑映称着月亮,也照出他的眼。浅蓝色恍如冰晶,惊心动魄的漂亮后,是深渊流冰的漠然。那一日意乱情迷,色相虚妄里,他记得自己是真的想杀了谢柯的。既然谢柯不可能还活着。那么现在。这个身体里的人——是谁?谢柯回赤阳宫, 禅隐谷谢柯在赤阳宫转了一会儿,起身前往云泽小境。比赛还在继续。重阳道人看到他,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把他扯到一边,气急败坏:“你不是在秘境内的么!这还没到时间呢,怎么出来了!”谢柯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说他杀了三只三阶野兽后,误打误撞到了另外一个出口,想着积分差不多了便出来了。重阳道人明锐的抓到了重点:“三只三阶野兽?”谢柯把那三颗内丹掏出来给重阳道人看。青色黄色红色,三颗内丹,流光溢彩,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居然真是三阶兽丹?重阳道人高兴的脑袋发热,拉着谢柯就往掌门那里走,这么多年了,谢柯可算是给他争气了一会儿:“走走走,这事要跟掌门说一下。”他要好好炫耀一番。“不用了,爹。”谢柯一点不想去见重光,更不想见重光旁边的沈云顾。好说歹说把他爹的兴奋劲给弄没了,找了个机会,从云泽小境离开。谢柯绕道,绕过秘境,来到了那片前往禅隐谷必须经过的林子。白天的林子非常正常,没有浓的让人睁不开眼的雾气,谢柯很轻松地就穿了过去,来到昨天的地方。满地的银丝已经不见了,挂在树上的那十人的尸体也消失不见踪影。谢柯穿行林间树木,往前走。他有点奇怪沈云顾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掌门。毕竟死了人,赤阳宫要负一半的责任。但谢柯没继续深究,毕竟云顾做事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出了林子,是一个山坡,往下走,是一个村庄。村庄周围群山环绕,山外还是山,与外界相连的唯一通道就这片林子。田野间阡陌交通,金灿灿的油菜花铺了一片,几家简陋木屋坐落其间。谢柯走着,发现了家家户户门口都种植了一些桑树,桑叶低垂,阴影摇晃在地面上。越往村子里走,桑树越多。谢柯一路上都被人投以异样的目光,几个小孩子嘀嘀咕咕猜着他是来干什么的。谢柯的步伐在村庄的的尽头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