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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点了点头,道:“好,我现下就修书一封,你带给椿儿,见了我的书信,他才会有所动作。”
惠妃留了书信之后便速速离去了,将后续的布置交给了蓝玉。
一个半月之后,远在蜀地的朱椿见到了蓝玉遣来的使者,看了来人所带书信之后,朱椿摒退众人,独留下夏子凌一人,面色凝重、久久不语。
“怎么?京中有大事发生?”片刻后,夏子凌主动出言打破了沉默。
“嗯,父皇决定冬季祭祖之时册立太子,但人选并不是我。”
“是……惠妃来信所言?她怎的知道人选不是你?”
“你要相信,以母妃对父皇的了解,她既然那么说,便绝对是心中有数的。”
朱椿既然这么说,夏子凌也不疑有他,“那么……皇上属意的太子人选是?”
朱椿唇角一勾,笑得有些邪魅,“或许是允炆?不到最后一刻,父皇是不会明言的。”
“呃……”夏子凌顿觉无语,朱椿这是在揶揄自己吗?
朱椿却不管夏子凌所想,径自意味深长地盯着夏子凌,片刻后道:“子凌,所以你果然是通晓未来之事的么?”
“这……”夏子凌有些无奈,“我确实来自六百年后,但现下经历的事情却我与所知的历史有很多不同,所以王爷不必纠结于我所说之事。王妃信中有提到什么安排吗?”
“母妃让我即刻进京,一切她已安排妥当。”
夏子凌心下一怔,藩王就藩之后没有召谕是不能私自入京的,惠妃让朱椿即刻入京的话……其中破釜沉舟的意味就很明显了。现下信是惠妃写的,送信之人却是蓝玉的心腹,夏子凌不能不联想到那本《明朝野史录》中蓝玉拥兵逼迫洪武帝传位于蜀王的记载。莫非……这件事情真要按照那本书中的叙述发生了?
“……那我们是否即刻入京?”蓝玉现下手中握着五军兵权,朱椿此时要造反难度不大,不用像后来朱棣那样领着几万人千里迢迢从北平打到应天去。
“不急,我还没想好,”朱椿顿了顿,道:“子凌,是不是我当了皇帝你就会离开我?”
朱椿竟是在纠结这个问题么?不过要推断出这个结论也并不难。他当时告诉朱椿自己来自六百多年之后,达成任务后便会归位,他虽然未曾言明自己身负的任务是什么,联想到自己与朱椿一见面便积极撺掇他夺嫡之事,以朱椿的聪明,不难推测出夏子凌的任务便是辅佐朱椿为皇。
如果是以前,他心心念念要回现世的时候,他定然会编个谎话直接哄骗朱椿按着惠妃的意思去做。可是最近夏子凌是真的在考虑是否要留在大明朝这个问题,加上那本野史之中对朱椿登鼎之后四年便病逝的记载一直让夏子凌纠结不已,是以现下要自己像与朱椿初识一般撺掇着他去谋皇位,夏子凌真的做不到。
“王爷,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本就是匪夷所思至极,当年师父也就与我说了一二,现下他老人家已然仙去,细枝末节更是无从知晓了。”说及此,夏子凌想到师父逝世前那说到一半的话,更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某种说不清的强大力量在推动着。
朱椿沉默了良久,才道:“子凌,为什么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我若是按母妃的意思去做了,你就会离我而去呢?”
从他对夏子凌说出留在自己身边的话之后已经半年有余,朱椿一直未逼迫夏子凌做出决断,但其实他不过是给夏子凌一些时间罢了,这个扰乱了他心湖的家伙,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放他离开的。
“王爷……”其实这样的感觉夏子凌偶尔也会萌生,来到大明近三十年,他以为他早该忘了现世的一切,最近却偶尔感觉那个离他远去的世界就在他身边一般,甚至偶尔还能听到隐约的汽车之声。
不过他不能因此就让朱椿放弃皇位,且不说他不确定朱椿的放弃是否能换得他永远留在大明,就算真的可以,这五年来付出了许多,总觉得不能轻言放弃,朱椿身上寄托的不止自己一人的希望,惠妃、蓝玉、朱桂等人都将自己的前程、命运托与朱椿,,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朱椿的决断。
“不过……”夏子凌正在纠结之时,朱椿复又开口了,“一切还是先进京再说吧。”
朱椿还是决定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夏子凌点了点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却又平生了几丝愁绪。
蓝玉手中已有重兵,按照惠妃的布置,朱椿未带一兵一卒,只带了夏子凌、张守两名心腹上路了。
三个男人轻装上阵、快马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