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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毅眼睛此时睁成特大号,时间就这样停滞了一会儿,只见他一下子捂住身下露出少有的惊慌,呵斥我:“转过去!”
我先一惊,随后应一声下意识的转过去,两手捂着眼睛,道:“那个岚岚还有一味香忘记拿了,让我先送来。”
我听见哗哗丝绸划过的声音,他嘀咕:“这岚岚也真是,王府这么多人偏偏你送来……”
切,搞得像我愿意过来看你□□一样……
我腹诽了他一阵,便见他先我往前走,我问他:“你不洗啦?”
他用扇子遮着脸,声如蚊呐:“本王想起还有些事情,你清理一下就回去吧。”
言罢就大步流星往外走。
我望了望四周,将手中的托盘一下扔进池里,低头跟着他往外走。
我以为他不会发现,然后他就始料未及的转过身,依旧用扇子遮着脸:“你跟着我作甚?”
“我不认得回去的路。”我无辜的望着他,一五一十交代实情。
他万般无奈的看着我,良久才将扇子收起,轻咳一声,脸颊的热度才散去少许:“你须离本王十步开外。”
……
☆、第十一章:赔罪变成陪喝
中秋过后天气渐渐转凉,桂花开到末了也生出锈色,满街满街的清香,闻久了会熏得鼻子难受,除了上回我将华君公主得罪了被罚之外,王府一直很平静。
好吧,今天桓毅又没上早朝。
其实他不上早朝是家常便饭大街小巷都知道的事,偶尔发神经也会去一趟,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正常的。但今天不上朝是有原因的,听纷纷跟我解释,说是去探望喝水呛的不轻的顾家那个宝贝长孙,‘顺便’捎上了华君。
这个名头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随后我便又向管事伯伯请了两个时辰假出了王府。
我沿着昨日的路线找到那家修首饰的店铺。一进门,老板便笑盈盈的走出来,告诉我昨日的玉铛修好了,随后便从百宝柜里取出我的玉铛,交到我手中,道:“姑娘您看看。修的可还好?”
我翻开小匝子,一对精致的翡翠玉铛端正的挂在内勾上,两只玉铛相得益彰,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损坏的痕迹,我不禁开心的微勾嘴角。
老板见我笑了,原是微笑的老脸也笑意更浓了。
……
出了店铺,我便一直思索这对玉铛出自北秦皇家的问题,不知不觉忘了向左拐一路往南,离恪亲王府越发远。
因为走神太严重,半路与一个瘦小的身影迎面撞上,我惊得回过神,上前去扶那身影。
那是一个衣裳褴褛的孩子,蓬头垢面的,漆黑的小脸儿上只剩下一对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他惊慌的不断鞠腰道歉,拾起掉在地上的两个馒头,往墙角跑去。
孩子蹲在墙角,将手里两个馒头拼命的往嘴里塞,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当初那个被人从南殷遣来北秦的我。
我记得刚出发的时候有很多人,可是到达北秦的时候便只剩下出发时人数的三分之一,大多数人就这样在来的路上活活饿死,再也没有看见第二天的阳光。
我走向那孩子,蹲下来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细心的替他将落在脸前的头发缕开,他没有反抗,像一只温顺的小兔子,微微发抖的身子在我触碰他的第一秒开始发抖,即使这样也会专心致志的吃着手里馒头。
这馒头是救他命的粮食啊。
耳畔一直聚集着远处传来的嘈杂哀嚎,我寻着声源一路走过去,看见的是“怡亲王府”这块名贵的牌匾。
门口摆放着几张长桌,几个丫鬟几个小厮正在忙不迭送的盛粥,怡亲王站在正中间,熟练的发放着大篮子里的白馒头,脸上的笑可以融化冬至的大雪。
这个男人有很多面,也许那日我与流霜看见的只是其中一面而已。
我上过扶刚刚领到粥的老爷爷在路边坐下,帮蹲不下来的老奶奶捶背,帮孩子用袖子包着烫的扶不稳的粥碗,这样杂七杂八的活计干了许久,直到太阳在丛山峻林的高耸下掩了半边脸,所有的事儿才忙完。
我站起来,回头看着帮忙收拾碗筷的桓睿,他拾起最后一只碗,顺利的看向我所在的方向:“要不要进来坐坐?”
桓睿领我走过不算很大的怡亲王府,一会儿,眼前看见竟是一片杏林。
我托起掉下去的下巴,道:“这些日子待在恪亲王府,来你这怡亲王府本觉得大小比不上十中之一,到了这儿才明白是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