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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搁心里,委屈了自己。”
李墨一愣,迅速地说:“再见”,随即掐断电话。神情恍惚地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呼着气。像刚打了一场仗,慌张地从躺满尸体的战场上逃出来一样 ,心悸到,不知如何是好。
正文 第二章
许文修望着被掐断的电话,苦笑了一下。
原来当初那个不惜与家人摊牌义无反顾跟着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也学会了“喂,你好。”这种被公认为成熟的开头语。
记得以前,这个孩子接他的电话,总是会用非常愉悦且羞涩中夹杂着幸福的语气叫他一声“许哥”。
后来,从什么时候起呢?自己对他不再温柔,不再宠溺,看着他中规中矩赔着小心的样子总会生出一股烦躁,脾气大的很,可那孩子却忍耐着一声不吭,依然“许哥”“许哥”地叫着,但却显得很紧张,担惊受怕的样子像望着主人的兔子。
许文修也静下心来想过,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想当初自己对那孩子也是非常宠爱的,为什么后来就没了耐心了呢?对别人总是温和儒雅,为什么会混蛋到把自己所有不堪的一面、暴躁的一面、不耐的一面统统用在了那个不顾一切爱自己的孩子身上?
后来;他想明白了,就是因为这个孩子爱的太卑微了,对自己太好了。所以他才生出一种自以为是来,才会伤害起那个孩子来变得无所顾忌。总以为自己在这场爱中是处于优势的,以为不管自己做什么,那个孩子都不会主动离开自己。
的确,一个是成熟稳重事业还小有成就的成功商人,一个是单纯稚嫩活在象牙塔里的学生。他确实有自信的资本,这样的男人吸引一个唇红齿白的美貌少年并不难。
他还记得,自己刚开始说重话时,还会生出一种负罪感来,可真正面对那孩子时又忍不住要说出更重的话来,像青春期向父母闹脾气的叛逆少年似的。
后来,次数多了,那偶尔冒头的负罪感也消失了,好像自己做得很正常,理所当然似的。
可平静下来想想,那孩子做错了什么?他问什么要承受你的自以为是,要忍耐你的理所当然?你又凭什么敢这样做?还不是那孩子爱你,你也笃定那孩子爱你不会离开你嘛!
许文修眉头紧锁,宽宽的额头爬上了几条皱纹。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又轻轻吐出,看着那慢慢消失不见的烟气,想起自己当初自以为是的心态,那孩子因此受到的伤害,忍受的委屈,忽然生出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来,随即又觉得内疚。
当初单方面的闯进那孩子的生活,也主动承诺会好好照顾他,那孩子不惜向父母出柜就这样跟了自己四年,如果不是自己要结婚,也许会更久。可,自己又做了什么!
刚刚给李墨打电话,听到了他的手机铃声,是那首《常回家看看》。许文修才突然明白:原来家对他的意义并没有因为当年的出柜、父母把他赶出家门而不存在。
记得当时,自己让李墨搬来住,那孩子虽然犹豫了几天,可最后还是同意了。
由于李墨家就在F市,所以原来他一直是在家里住的。他同意搬来,自己还以为他会对家里撒谎说为了方便学习节省时间以后住学校呢。结果那孩子却连个谎话都不屑去编,好像不去承认选择隐瞒就多对不起这份爱似的。
后来,那孩子从家里跑出来,来到自己家里,抱着自己把衬衫都哭透了。自己边拍着他的背边逗他:“宝贝,别再哭了,再哭眼睛都肿了,就成了国宝大熊猫。我可不想到时国家动物保护协会的人跑来和我抢我家宝贝。”声音不可谓不温柔,语言不可谓不风趣。当初的自己也的确是一个好情人。
也是在这个晚上,自己口口声声喊着“宝贝”的孩子没拒绝自己的求欢。
许文修将那支快吸完的烟,放入烟灰缸,碾灭。闭上眼睛想着当时的情形。
记得李墨哭得很伤心,自己之前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的眼泪也可以泛滥成这样,怎么哄也不行,越哄反而越无法控制似的哭得愈加厉害。
自己也知道,当一个人痛苦脆弱时,与其不痛不痒地说些安慰的话,倒不如和他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有用的多。并不是说**有多安抚人心的作用,但最起码可以让他暂时从那痛苦的死胡同里解脱出来。
当时自己叹了口气,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在床上,轻轻地吻去他的眼泪,动作温柔似水,像对待一件无价之宝,吻得轻柔缠绵。
当时还想,如果他喊停一定要听他的。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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