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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灯光暗淡的会议室里坐满了飞行员,屏幕上放映的舰载战斗机升空与着舰的记录片,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恶性事故,触目惊心……录像放完,灯又亮了,曾如月走上了讲台,环视了一下,见高鹏冲她笑,不禁想笑,但克制地把视线移开,保持着严肃神情,冲大家讲道:
“对舰载飞行员来说,一般有两个动作最危险,但又必须完成,那就是‘起飞’和‘降落’。‘起飞’相对要容易一些,因为人为因素要少一些;‘降落’则不同,即使有助降系统的帮助,要想让飞机着舰,飞行员最终还是要依靠自已,因此它的危险性和困难绝不亚于‘高空走钢丝’,是一门生死悠关的技巧,甚至牵涉了甲板上下数十条人命。下面我来讲一下理论……”
“请问理论和实践会不会太远?”突然有人插了句问。
曾如月笑了笑,讲:“我所讲的理论,是要大家明白为什么这么飞,而不是各诉大家应该怎么飞。因为,你们是我军第一批舰载战斗机飞行员,在你们之前,所有的数据和实践都是空白。记得在一次国际性学术论坛中,我们和外国专家在一些技术问题上发生了分歧,争论起来。最后,外国专家恶狠狠地说:这些数据都是我们海军飞行员实践出来的,是最准确的!你们的海军飞行员都是‘旱鸭子’,你们不懂这个!”
“外国专家的话,让我们无言以对。”曾如月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又一下抬起头,振奋地加重语气说:“可是我相信,我们的海军飞行员也能告诉我,谁的数据是最准确的!”
“哗……”大厅里响起一片掌声。
陈成低声说:“你的眼光不错啊,是个好姑娘。”
高鹏也肃然起敬,发现如月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美远超越肉欲的吸引力,投来的赞许目光,不带有一丝杂念。
掌声过后,助手打开幻灯片,大屏幕上切换出航空母舰的全貌。曾如月又继续讲:“好了,我们言归正传。今天我们的先了解一下航母构造和人员配备,我主要讲解的是现在所在的训练舰和未来的航母,请大家记一下笔记。这就是我们所在‘瓦良格’号航空母舰,中国的第一艘航母训练舰,它有几大部份组成,它们是舰桥、升降机、弹射器、助降系统(阻拦索、菲涅尔光学镜、防护网)、飞行甲板以及船舱……”
如月的节奏很快,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一大串内容便脱口而出,高鹏跟不上了,笔记好乱。陈成还算不错,一行也没拉下。高鹏低声对他说:“待会儿,笔记借我抄抄。”
陈成差点笑了出来,心说:你的女朋友就是讲师,还管我借笔记,真有你的。点了点头,没说话埋头记笔记。
坐在后排的白云飞注意着前排的高鹏和陈成,在他眼里,只有他俩可以称得上对手,因为他们是唯一打败过自已的人,不过那只是曾经,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真能过目不忘啊?佩服!佩服!”冯海亮见白云飞只听不记,便凑过来低声稚嫩地问了一句。
白云飞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没答理他。徐腾则笑着把录音笔亮了出来:“我们有这个!”
黄昏的海港,出航的舰队进港停泊,一字儿排列在码头前;瓦良格硕大的甲板上几乎看不见几个人,只有十几架战机机翼左右衔接,排列成行,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码头上也很少见有人走动,偶尔见到载着穿白军服的水兵的蓝吉普驶过;夕阳下,蔚蓝的海湾像是敲碎了一海的玻璃片,反射着点点光华,炫耀得让人睁不开眼,丝丝凉意的海风伴着海鸟“嗷嗷”地歌唱渗人心田。
“1…2…3……”一片祥和寂静之中传来一声声铿锵之音。
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俯卧甲板,两手同肩宽撑住身体,向下屈臂至九十度,然向全力撑起,嘴里还着计着数……白云飞吃过晚饭,忽然发现今天他们从基地出发,到航上熟悉环境、分组上课,居然缺少了每天必做的力量训练,而且其他人好象没有意识到,暗自窃窃一笑。
“199……200!”
一口气做完了两百个俯卧撑,站起身掸掸手的土,放松一下肌肉,奔跑在三个足球场大的甲板上,被夕阳拉长的身影随之有节奏地跳跃……其实,少一天力量训练,不会有太大影响。只是白云飞却不这么认为,他知道,颠峰,是世上最拔尖的地方,高不可及却只有一点点,容不下许多人,若不努力向上,若不苦心孤诣,又如何站得上颠峰?一天的差距看似微不足道,就像一粒水珠,不起眼的一小点,但在白云飞眼中,它却可以折射出天地间最耀眼的光芒,从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