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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但我一时间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你怎么老把我当傻子呢?”令人心疼的声音!曾经多么粗重浑厚,略带了一点磁性的嗓音,如今却暗闷沙哑得令人揪心。
他缓慢的挺起身,动作有些生涩,完全失去了那份坚硬,失去了那份锋利,就象一场大病初愈,不得不支撑起自己,抬头与我对视……
跃入眼帘的是怎样一张脸啊!曾经笃定;曾经阴沉;曾经愤怒;曾经凶残;曾经在那个阳光灿烂的春日清晨,带了一丝轻笑,带了一抹淫邪,带着浓浓的醉意,被我甩在炊事班的菜地里,与这樽老旧的水塔并肩甜蜜;曾经在医院的门前,看到我一袭白衣站在阳光下面,洋溢出怎样的惊讶于欣喜?曾经,多么熟悉……可现在呢?看上去依然隐透着帅气,两条浓黑的眉毛还是那样清晰。然而,他脸上应有的霸气和威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寞?是心殇?是寂寥?还是惨淡?抑或是一丝无可奈何的——疲惫?他眼里的那份幽幽狼光也消失了,白色的眼底布满红丝,没有了铿然没有了阴狠,有的只是几缕淡淡的——凄凉!
心,生疼!
连日来,日日夜夜的醒时和梦里,不经意间心就会抽搐出一阵接一阵冰冷的痛楚,没有缘由,不可遏止!然而,那些痛楚又怎敌得过此刻,如同将心摘下,放置在车轮下反复碾压般疯狂且清晰的感受?碎成了一地的血肉模糊……
可我又能怎么样呢?
不是不去爱,不是不想爱,怕只怕爱也是一种伤害!
我想说,你不傻,你很棒,你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可是,我没有。
“我考虑过了,我还是不当上士了,我觉得……觉得这样挺好。”戴上残忍的面具,轻轻抽回担在他身上的手,低了头,轻轻说。声音干涩,心更涩!
猛然间,一股大力袭来,前胸衣服又被薅起,依旧沙哑的声音里饱含了无边的愤怒:“乔晖你他妈是银是鬼?啊?我知道我不对,可你也不能用五连长来骗我吧?你烦我,嫌乎我,瞧不起我,行!可好歹我当了你几天班长,不用把事儿做的这么绝吧?啊?”
他去找许鸿安了,对吗?
听了他的话,我猛然间心跳。当初拿许鸿安做挡箭牌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他会去找许鸿安呢?
他凭什么?凭什么去找人家许鸿安?难道我这辈子的自由都陷在他的手里了吗?
想到他去找许鸿安时可能露出的无礼样子,想到许鸿安被我无意的一说便陷进了麻烦,我百爪挠心,纠结出一丝隐隐的绝望。那一刻,我的脸上一定是布满了痛苦与悲哀的表情。
“谁样你去找五连长的?你还嫌乱子不够大啊?你非要全团人都知道这点儿破事儿你才开心是不是?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又要打人家了?”我焦躁地在他手里扭曲挣扎,用手使劲打他的胳膊,失控的情绪。
他定定地看着我,任由我打他。许是看到我眼里的绝望,他手上的力道缓缓松开,收回了手,扭头不语。
“你快说啊,你到底怎么给人家说的……”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有没有伤害到许鸿安。我还在一下一下捶他。尽管力道不大,但我管不了是脑袋还是屁股,一样捶。
我真快气死了!怎么命里就注定了这么个人?
他没有躲,感觉象我在给他挠痒痒。
“行啦!”他转身拨开我的手臂,吼我:“我就是去问问,叫他以后对你好点儿。”
“那他跟你说什么了?”我跌坐在水泥台上,大大松了一口气。没打没闹,已经是上帝保佑了!
可能是意识到我嘴里的那个“他”说的很亲切,他回头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你管说什么呢!问‘他’去!”
夕阳陨殁天际,黑暗来临前的光明,于高地上放眼,天地更加苍茫。
我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想着怎样和许鸿安解释,不再理他。
他也没什么话说,背对我坐着。
“许鸿安说,要把你调去五连。”好一会他淡淡地说。有一波隐隐的伤感穿透而来。
怎么可能呢?
“乔晖——,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想照顾你,不愿意看你可怜,可我老是样你跟我难受……我想好了,你不愿意当上士的话,你就去五连吧!许鸿安对你好,他会照顾好你,别老这么可怜巴巴地了……”
不会的!我知道许鸿安这么说,只是想刺激他,让他对我好一点,不可能真有调我去五连的打算。即便真的调我,我也不会去。虽然我很想有个依靠,但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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