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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枝腊梅让她发挥,最后样子也只得了周媺一句‘颇有野趣’这样安慰性的评价。不过宝茹本就是好玩,收拾了残枝,又用剩下的梅花骨朵冲滚水泡茶。
“啧!也没什么味儿。”宝茹尝了尝觉得那些拿鲜花泡茶的不知是什么想头,她喝着与白水没什么分别,连梅香也只是淡淡的。
“这是自然的!人家花茶都有制茶的手艺呢,哪有你这样的,若是这样也能喝,那倒是不用费工夫炮制茶叶了!”玉楼家是做香料铺子的,与花儿朵儿打交道也多,最先嘲笑宝茹。
三人嘻嘻闹闹里到了悦来居,三人倒是极有运道,正好大堂里空了一张桌儿,这也有正月里大家都不太出门的缘故吧。
总之三人能舒舒服服地在大堂里等着吃茶了,毕竟家去吃点心总归会走点味儿,最正宗最好味还是得在店里。周媺拿到了菜单,这方面她是行家,她先征求了一下宝茹和玉楼的意见,然后就按照三人的喜好要点心了。
“普洱茶一壶!叉烧包一笼,虾饺一笼,烧卖一笼,虾仁肠粉一碟,流沙包一笼,马蹄糕一份,榴莲酥一碟,糯米鸡一份,豉汁风爪一份——”
茶楼里的跑堂伙计大声往唱名,自有人写成菜单递到后厨。
最后呈现在宝茹面前的就是令人食指大动的点心,十来个盘碟挤挤地拢在桌子上,却不怕三个女孩子吃不完。每个蒸笼或是碟子都是小小的,里头至多有三四个四五个的量,足够每个女孩子尝一尝味道罢了。
“刚刚应多要一份儿烧卖的!”玉楼十分可惜地夹住了最后一只烧卖,这烧卖小巧精致只能咬上两口,玉楼十分爱它的滋味儿。
“我说了让你们东家出来!!”
三个女孩子正享受美食时却冷不防听见有人吵闹,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发声处——其实也不用刻意去找,那儿正是柜台处已经围了好些人了。
刚才大声说话的是一位年轻妇人,她还带着几个壮仆,正围着悦来居的掌柜。有些伙计已经上去帮掌柜解围了,不过也有些怕打起来并没有上前。
玉楼眼珠一转朝躲在角落的一个小伙计招了招手,那小伙计也有几分机灵晓得只怕有油水可捞,就微微缩着身子跑到了宝茹这一桌。
“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你们悦来居的食客吃坏了肚肠上门来了!”玉楼一面问还一面吧一小块银子丢在了桌子上。
宝茹虽然对八卦很感兴趣,但此时唯一的想法是这回玉楼的压岁钱只怕是有不少,竟然这般大方!
果然,小伙计立刻被玉楼的银弹打倒了,脸上堆起殷勤的笑,压低了声音与三人道:“咱们悦来居一贯诚信经营的,从不以次充好,哪里会吃坏肚肠!不瞒小娘子,刚刚那位是石榴巷粟家大姐儿呢!”
三个女孩子还不到出去交际的年纪,若不是极近的人家,说哪家姐儿她们哪里认得。不过也是凑巧,这粟家大姐儿她们还真认识!这人不是别个正是金瑛的嫂子!大概正是由于她是招赘,哪怕嫁了人大家也没改口只叫她粟大姐,而不是‘金太太’之类的。
“她上门来却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为了找她男人喱!”说到这里小伙计竟有了几分耻笑,只是想起自己说话的是几个小娘子这才稍稍正经了些。
“她不是找你们东家么?”宝茹觉得困惑了,她记得金瑛的哥哥叫金珩来着,又不可能是悦来居的东家。
“她丈夫金珩现下正被东家雇了做账房,她找不见男人只能管我们东家要人了!”
说着看了看四周更加小声道:“我们东家说是与那金珩的爹有旧呢!不然怎放着好些老账房不用,偏偏雇了他做账房。那金珩也是个男子汉来着,当初走投无路只能带着妹妹入赘,这些年受够了气,如今有咱们东家帮衬,别的不论糊口却是不成问题的,听说他正要与粟家大姐儿和离喱!”
宝茹三个听到这儿都难掩震惊,难怪今日见不到金瑛来,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她怎还会来上学。只是不知她现在是跟着哥哥,还是呆在家里,前者还好,若是在家也不知如何尴尬。
后头那小伙计又说了几句内情,宝茹几个却有些心不在焉,略听了听就让小伙计拿钱走人了。
到三人结账离席时柜台前的风波已经平息了,也没注意是不是悦来居的东家亲自来的。宝茹看了看悦来居里头,心里知道这新闻很快会传遍这一带,虽不说整个湖州都晓得,但是认识粟家的人只怕都会知道了。
宝茹并不喜欢粟家大姐儿,她只远远见过她两回,而无论是见面时的观感还是从别人那里道听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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