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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觉悟在我胸腔里丢进一团火,从喉头烧到下半身,再从下半身窜回脑门,我的身体跟心智都反覆告诉我一件事:他已经不是我的。可我还是得作点什麽,才不至於让这团火,把我自己由里到外给吞没了。
我举起单脚膝盖,跪在他胸口上,用全身的力量制住他;我听见他在咳嗽,两手试图把我扳开,而我只顾著拆掉自己的皮带,也拆掉他的,接著我抬高他的腿,从裤腰脱下来那非常狭小的空间,把腰挺进去──
他发出一声沉吟,听上去像声带被人扯了个稀烂,我知道他疼,我也是;他全身上下都呈现完全的僵硬,就像一把钢刀,一刀刀剁在我的入侵上,我越是强硬,换来的疼痛就越剧烈;没关系,我只当这是对等的报应。
我又往前顶进了好几下,心里想的是,如果爱和恨,是两种极端的情绪,既然爱的那部份,我已经抢不了,那他就恨我到底吧──如果这也是一种让他牢牢记得我的方式。
两掌压在他十指上,我的目光只敢定在他锁骨那块凹痕,不敢看其它地方;直到我听见上方传来一阵呜鸣,虽然很轻,比起刚才隐忍的闷哼声,却格外刺耳…
顺著他衣推的皱摺望上去,有两条疑似眼泪的东西,正从他的下巴滚下来,流向颈动脉;我顿时吓到了,抬头往他的脸部看,确实,吴邪正仰著脸,眼睛盯著天花板的方向,他的眼白发红,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溢出。
他在哭。这个事实凝聚而成的同时,也严重打击到我,因为我从来没看过吴邪哭,至少在我面前没有。当然他有过非常沮丧的时候,就像每个人都会经历到的:大考不及格,娘们没在课堂上回覆他传的纸条,毕业之後该何去何从;
可即使看清了我带他上秦岭的目的,当我被埋在乱石堆中,他望著我,问我还有没有话想说,他的眼里除了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怜悯,我很努力要寻找跟 ”依恋” 有关的一丝情感,却在咽下气的最後一秒,还是没有找到。
所以,他现在为什麽哭?我压得他难受了?弄得他疼了?我把腰杆退出来一点,撑起身子看他,手正想去摸他的脸──
“我爱他,” 他在我指尖前开口,声音很沙哑很低,”我爱他!!!”
第二次,他是用吼的,五脏六腑都要翻出来那种吼法,就像引爆後产生的馀波,把我整个人向後方震退,下半身一离开他的身体,更多的眼泪顺著他的脸颊淌流下来;我一路往後倒退,直到背部撞上冰冷的墙。
我把头抵著窗框,直视他,他还是仰头望著上方,双掌摊平,泪水在下巴无声的乾涸掉,堆高的衣领被染成一大片湿。
刚才那句话,貌似他不是对任何人讲…至少不是对我讲,他只是单纯地把话丢出来,看看有没有人能给他回应。
结果得到的回应,只有一大片死寂,对我跟他都是;我靠在这里,他躺在那里,皱得乱七八糟的床单,像条冰河横在我们中间。
我的脑部算是後知後觉,现在才开始感觉到耳鸣──刚才那句话,省略掉主词和受词,只剩下中间一个字,跟鸣钟一样不停围绕著我,搅得我几乎耳聋;
想想,我和他的谈话之间,貌似从没提到过 “爱” 这个字,即便聊起那位早被我丢掉名字的旧情人时,也没有;我们可能用最低俗的言词讨论姑娘,爆粗口也是家常便饭,唯独这个字,从来没被提起,一次也没有。
如果你问我,“爱” 是怎麽回事,我能给的解释,或许只有,我为了守住它,可以偷改掉生死簿上的日期,背对著全世界,然後收回来更多比死亡还恐怖的惩戒;
…看样子我果然不是适合谈论爱的人,那,吴邪呢?
我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有一团肿胀的疼痛聚集在上头,我越掐它越加重,”那,他在哪里?”
那个被你说 “爱” 的人,在哪里,去了什麽你身边以外的地方?
我不知道对吴邪来说,一个人到达什麽样的定义,才能让他冠上爱这个字眼;我只知道,如果那人值得,值得到把你身心都占走了,一发子弹、两发子弹、三发子弹,我捂住疼痛转移到的胸口,感觉横隔膜後方静静在流血,够了,够了。
可为什麽他不在你身边?他残了?他变了?还是他死了。如果不是上述的任何一理由,他凭什麽放任你满身是伤,躺在这里,朝向没有人的空气嘶喊著你爱他,只要他还有听的能力,就应该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好好听著…
他在哪里?
“我也想知道。” 这是吴邪给的答案。
我不知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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