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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青春洋溢的笑脸简直令人发指,屠瑞瑞的心渐渐痛得麻木了。如果就这样啐一口唾沫到他脸上去的话,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会从此彻底断绝呢?【】周蒋从容不迫地演绎着一个多情种,始终带着愉悦之色在屠瑞瑞的面前忙来忙去,一会替她泡茶、一会为她削水果、一会又讲笑话给她听,当然啦,这些都是他在为澳雪做的时候,顺便带上她的。“哈哈……真的吗?不过也是啦,森那家伙从以前就是那样无厘头的呀……”笑是病的良药,而且一点也不苦口,澳雪显然有精神多了。“森闹过的笑话,就算用二十吨的卡车来装也是要满出来的,几天前,他还因为跑进女厕所里拿了卷卫生纸,而被整栋楼的女职员封了个“厕纸伪娘”的绰号呐!”周蒋乐此不疲地散播笑料,偶尔也会看上屠瑞瑞一眼,而她就那么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吃不喝,至于有听没听他不知道,记忆里她的笑点一向很高。“为什么去女厕拿纸,男厕没纸了吗?”澳雪很是配合,开心地追问。收回短暂的一瞥,周蒋详细说明道:“不是,他当时刚看完日本的男女动作片,加上天气又热,就兴奋得流鼻血了,你也知道我们都很邋遢,所以他只好去厕所找纸来堵鼻孔,找错地方完全是因为当时他一路都是摸着墙壁、仰着头、鼻孔朝天走过去的,所以事后他还懊悔了好久,觉得至少在进去之后就应该马上把头低下来的呀。”“哈哈哈……”澳雪甜甜的笑声说明了一切,他们有很多共同的朋友、印象还有喜好。而我呢?屠瑞瑞不禁质问着自己。安静地坐在一边的她,就像被抛掷到另一个时空去的一件无用物。而她又能怎么办呢?想像中的大哭大闹,在现实中是做不出来的。如果她的爱情势将万劫不复,那么她至少还应该去保全一点点身为人的尊严不是吗?所以,她收敛了心神,松开了紧绷的神经,在他们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倏地站了起来。“抱歉,我想先回去了。”屠瑞瑞微微鞠躬,像是在跟不熟悉的客户道别。她不顾一切的跑来,换回的居然只是一场梦、一个回忆!回去后,她应该还有时间收拾行李,运气好点的话,还能找到房子,不用去住那贵得离谱的酒店。“让阿蒋送送你吧!”澳雪体贴道。拉回飘远的思绪,屠瑞瑞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丽人,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并没有嫉恨,甚至连哀怨都没有,她的眼里只剩下了麻木之后的冷漠,可能还有一点点的鄙夷,是的,她瞧不起这个显然在各方面都胜过自己的女人。她不笨,从她进门以后,澳雪所表现出来的对她的亲切,不都是围绕着周蒋这个主题在转吗?想要表达的不就是“我们两个才是一对,而你只是个需要我们热情款待的客人罢了”这样的一个意思吗?何必呢?何必这样虚伪!只要草没枯,而马又跑了回来,吃与被吃那是必然的,这个道理她懂的。所以她会成全的,所以这个女人确实没必要将她践踏得这么彻底!“不必,我自己走!”字字铿锵,屠瑞瑞决绝地不再看周蒋一眼,既然他的眼里已经不再有她,那她何必再浪费心力,她已经够累的了。她转身就走,不给他们再虚情假意一回的机会。出了房门她还是脚下一滞,手不由得揪紧了衣襟,心头一阵阵剧烈的收缩,瞬间痛得厉害。不能哭!另一只手在腰侧攥成拳,用力之深,深到就算是修剪平整的指甲,还是刺破了皮肉、嵌进了掌心。与周恒的对话历历在耳,可是她是来了,周蒋却不会再跟她走了。王子是不会看上村姑的,村姑不过是公主出场前的炮灰,故事的最后,只不过是随风而逝的露水姻缘。再次举步,每远离他一步,她心中的包袱便卸下一点,一点又一点……那是对他的恨,也是对他的爱。病房里面,周蒋才突地跳了起来,瞪着眼怔愣地盯着门口。“不去追吗?”澳雪原本笑着的眼里,渐渐泛起了寂寞和惆怅。“她……不……”他突然捏紧了拳头,心很痛,痛得每一次呼吸都能嗅着血腥味。“你想借我这阵风,教她那团火为你烧得更加璀璨夺目是吗?”她了解他,毕竟他们认识了将近十年。昨晚森将她推进包厢里,给周蒋意外惊喜的时候,她就已经从他的眼里读到了,曾经为她热烈燃烧的爱慕之火已成死灰再不会复燃。澳雪更惊觉这么多年来,他依旧激情的眼神里只多出了一样东西,那便是爱情,不是爱慕而是真正的爱恋,他心里有人了,而那个人无可取代。记得当时她就拿这事拷问了他、调侃了他,而后屠瑞瑞这个名字便三番两次地在耳边炸响了,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周蒋喝醉了,并在第十九次拿起手机来看,却依旧一无所获的情况下开始了抱怨,语气却是宠溺的。周蒋问澳雪,为什么,他都已经爱得全身血液都快沸腾了,屠瑞瑞却还是犹如一碗被端得四平八稳、毫无波澜的温水?她不知道,因为她不认识屠瑞瑞,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