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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的,”赵瑜忍不住骂了声,“我虽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却也知道囤积粮食没你这般放在肚皮里的,你别说你是牛,能反刍。”
两人骂骂咧咧出来,一路看着县内的风物,虽不算富庶之地,倒也安静祥和。
回到县衙,赵瑜琢磨着看会儿书,却见主簿匆匆急急地赶来,道:“大人!”
赵瑜道:“何事?”
主簿道:“大人,不知昨日大人阅览过的那本遣返满兵役壮丁的簿子在何处?”
赵瑜一想:“那本?哦……本大人昨儿翻看了几页,放在书房里了,怎么,莫非要用?”
主簿道:“正是,清早上,连家村派了人来,说名册出了差错,有个人的名字漏记了,要小人核实核实。”
“漏记?”赵瑜挑了挑眉,道,“那到是要核对一下,本大人去拿给你便是了。”
主簿便随着赵瑜往书房去,赵瑜到了书桌边上,忽地“噫”了声:“原先放在此处的。”
主簿站在桌边,见书房内窗户开着,地上各处还汪着水。
他呆了呆,忍不住抬头往上一看,却见屋顶上湿了一大片,原来这屋子年久失修,昨晚上又是空前的雨狂风骤,因此竟漏了水。
主簿有种不妙之感,目光转动,忽然看到桌子边上有本簿子,他急忙弯腰去捡起来,却见那簿子已经被湿了一半,翻开来看,上头墨迹模糊,难以辨认。
主簿暗暗叫苦,赵瑜见状便凑过来,惊奇道:“是这本了么?哟,都被雨水湿透了。”
这记录的簿子被雨水毁了,自然无法详查,主簿侧目,赵瑜并不以为然,道:“是本官一时大意了,不过,也是这县衙失修所致,也算是天有不测,因此也不能说全是本官之误,这样吧,反正此事不着急,本官发一封信函,去押解兵司,再要一份名单回来便是了。”
主簿心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明明是你的错,却如此轻描淡写。”表面上自也奉承着,只道:“大人说如何那便如何就是了。”
赵瑜点头,主簿又问:“那小人该如何回连家村之人?”
赵瑜想了想,道:“唔……既然他们人回来了,怕是无误的,人总比名册要可靠,多半该是漏记,因此你就只管出去跟他们说,是漏记了,让他们回去补上那人名姓便是。”
主簿松了口气:“大人英明,小人遵命,这便去说了。”
赵瑜见那主簿要走,忽然间福至心灵,便将他唤住,问道:“你说的那个连家村,是不是在县城外七八里处,要拐好几拐……村口依稀有棵大槐树的?”
主簿乃是土生土长的乐阳县人,当下问道:“大人怎么知道?”
赵瑜有心再问连家村是不是还有个一笑就会露出酒窝的小媳妇……但到底还有贵公子的矜贵,便只高深莫测一笑作罢。
且说连世珏相问宝嫃,宝嫃只说自己出去外头,连世珏人倚靠在门边儿上不动,只道:“你是不想同我说实话?”
宝嫃定定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有种隐隐地恐惧,急忙跳起来:“夫君……”
连世珏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她,而后目光望下,又看向她手心的伤。
两人沉默片刻,宝嫃终于低了头,轻声道:“昨日你回来……我一时着急想着去找你,就把隔壁世誉兄弟家借来的车扔在了路上,我、我忘了!我不是有心的……”
她着急的眼睛都红了,局促不安地合起手掌:“夫君,你先别对婆婆说,我真不是有心的……今早上我去赶集买菜,世誉媳妇对我说,我才想起来,她说有人看见连显把车子推回家了……”
连世珏道:“连显是谁?”
“就是……保长。”
“连世誉家里的人既然看到连显把车子推回家,怎不去要?”
宝嫃呆了呆,她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被一问,眼中就透出茫然之色,对她而言,车子是她丢的,秦氏跟她说了,她便自有责任要回来,倒是没想到其他一层。
连世珏双眸微抬,道:“连显不是个好对付的,是不是?”
“啊……是啊……”
“所以连世誉家的人才不去,只对你说……你就去了?”
宝嫃听出他的声音冷冷淡淡,底下自有一股不悦压着,就小声道:“车子……车子是我丢的……我……”
“连显对你动手了?”不等她说完,连世珏又问道。
宝嫃身子一抖,目光往下,看着手心的伤痕,喃喃道:“他……不承认,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