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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草丛树木,和低矮的荆棘。天空大亮起来,雾气也散了不少,但仍是辨不清方向,两人又渴又饿又累,裴之樱一双绣花鞋早走了底都烂了,硬是咬着牙,不吭声。忽然一脚踩到一块尖锐的石头上,来不及呼痛,脚一软,人已经往前趴去。
苏子玿慌忙将她带进自己怀中,不料不仅未能阻止她往前趴的势头,反而整个人被她一带,往后一仰,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翻滚。风声呼呼,枯枝碎石荆棘不住擦过身子,没有一处不疼痛,还是咬紧牙关,牢牢抱住手中温热的躯体,尽量把她护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脚上一阵剧痛,终于再也支持不住,陷入了黑暗。
裴之樱醒来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刺眼的紧,动动身子想遮住眼睛,却发现自己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那人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一动不动,已经昏迷了,可那双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却那么紧,那么紧。
坏坏相公好色妻
一百零二、受伤
一百零二、受伤
“子玿!苏子玿!”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即使醒来痛苦也比昏睡要好呀,可是他却没一点声响。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但尽管再小心还是触到了他的伤处,只听他低低呻吟了一声,她的心便揪成了一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大约被疼痛所刺激,终于苏子玿睁开了眼睛,只是迷迷糊糊呆呆怔怔,看着裴之樱不说话,像是还没回过神来。裴之樱吓傻了,担心这一摔被把他脑袋摔坏了,慌忙一巴掌抽到他脸上,“苏子玿,你别吓我!快醒过来!”
苏子玿被这一巴掌打的回过神来,可一动,立刻牵扯到身上的伤,痛得他倒抽口冷气,哀嚎出声,“打人不打脸那,我都这模样了,你还这么狠心,破相了,你要负责一辈子!”裴之樱听他这乱七八糟的话,哭笑不得,不过悬得高高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抹了把泪,这才道,“好好,我负责!看你这小模小样的倒也招人疼,本姑娘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吧!”苏子玿浑身疼得厉害,冒着冷汗,这下连回话的力气也没有。
裴之樱赶紧去解他衣服查看伤势,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全身竟然只有一点儿轻伤,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大半的伤痛都由谁承受了去,心里感动得眼泪哗哗直淌。眼见那衣服扒下来之后,苏子玿本来已经完好的后背手臂上,全是血肉模糊一片,皮肉里夹杂着一些泥土石子和树枝,早看不出模样了。
裴之樱吓傻了眼,呜呜哭出声,“怎么办,怎么办!”可是再六神无主,此时也得强打精神。苏子玿伤成这样,自己若再不坚强的,那么两人可能都要死在这里了。
她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小心翼翼的将他翻个身,趴在草上,然后取下头上的玉簪,小心翼翼的将他伤口里的杂物脏东西挑出来。苏子玿痛的恨不得死过去,连哼的力气也没有。
终于弄干净之后,裴之樱将他的里衣撕成布条,紧紧将伤处包扎起来,可是瞬间,那白的布条,便被血染红了。“子玿,对不起,要不是我说甩掉萧大哥,你也不会成这样!”裴之樱刚收起不久的眼泪又哗哗的淌了出来,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折磨的她心里异常难受!难道自己真如小石头所说是扫把星吗,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又害的自己爱人身受这样大的痛苦!
“不要乱想!不,不怪你,是我自己不想他们跟着的!”苏子玿虚弱的说完这句,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气力,喘了口气,又道,“小樱,我右脚痛得厉害,你,你看看,是不是断了!”
裴之樱慌忙去检查他的右脚,本来纤细的脚裸,已经肿的老高,心痛万分,眼泪忍不住又飙了出来。赶紧找了两根结实的木棍用布带绑在伤脚的两旁,这才小心翼翼的扶起他,靠坐在自己的肩上。
但见他痛得一脸冷汗,嘴唇雪白,心里恨不能替他受伤。然定下心来左思右想一番,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凄凄惨惨的哭了。苏子玿受了重伤,脚也断了,目前能动的只有自己,若再慌慌张张,拿不定主意,那真是一点生机也没有了。不管怎么,一定要活着出去,两个人都要活得好好的!一想到这里,裴之樱登时觉得豪气万丈,心也定了下来。
将苏子玿靠放在树旁,她起身四处查看,这里是个山凹,四处都是荆棘灌木,根本没有路可行。不过再往上走一些,隐约能见到一条小路,说是小路,其实不过是樵夫猎户踏出的黄印子罢了。荆棘灌木,枝枝蔓蔓已经将那小路遮掩的看不出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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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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