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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才用,房间里的家具物件要一天三时清理,不能瞧见丁点浮灰。
萧铮却是个淘气的,一天到晚泥里土里打滚,每每瞧见周漱一尘不染的样子就想使坏。于是仗着皇孙的身份,狠狠地欺负了周漱几回。
周漱既哭闹也不告状,默默地洗澡换衣服。被人问起,也只说自己不小心。
萧铮瞧不上周漱软弱可欺的样子,做起坏事愈发肆无忌惮。
有一天他支使随从将马桶架在房门上,周漱推门进屋的时候被从头到脚淋上污秽之物。在浴池里泡了足足四个时辰,险些将一身的皮都搓掉了。
便是如此,先皇追问起来的时候,周漱还是没有将萧铮供出来。
萧铮也被周漱满身血淋淋的样子吓到了,就此收手。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回京的前一天,周漱将他单独约到濯缨轩,二话不说,就拉着他跳下了濯缨湖。
他吓坏了,在水里拼命地扑腾。
周漱握着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每当他要沉下去的时候,便拉他一把,然后继续看着他挣扎。直到他筋疲力竭,喝了满满一肚子水,才将他拖上岸。
“被你欺负的人杀死的感觉如何?”
从头到尾,周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永远忘不了周漱说那句话时的眼神,冷漠,无情,让人不寒而栗。
他没有告状,便是告了先帝也不会相信,而且他也不想告状。
那一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时至今日,依然牢记,再怎么骄纵任性,从不做欺压之举,凡事都要给人给己留足余地。也正因为如此,他有很多朋友。
然而在他心里,真正的朋友只有周漱一个。
尽管周漱对他爱答不理,他还是每年来济南府走一趟,在济安王府盘桓几日。别人因为好男风的传闻对周漱敬而远之,他却丝毫不在意,过去怎样,现在还样。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周漱也对他渐渐敞开心扉。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带周漱去青楼,那里的花魁对周漱一见倾心,趁其不备,大着胆子亲了他一下。
周漱立刻冲出青楼,扶墙大吐,把张脸吐得跟金纸一样。
那位花魁姑娘大受打击,没多久就从良嫁人了。
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也有女人被他亲吐了!
周漱以手扶额,摇头苦笑,“我也以为会吐的那个人是我……”
大概是近墨者黑,与萧铮打交道久了,他的洁癖已经不似少年时那般厉害了。只是因那一回落下了病根,不能与女人太过亲近,否则定会胃肠不适。
今天他是做好了吐一回的心理准备,才亲下去的。
哪曾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相处了十几年,萧铮第一次瞧见他如此挫败的样子,又不~厚道地笑了一阵子,才好奇地探问起来,“你亲她做什么?难不成你对她动心了?”
“为什么?”周漱长出了一口气,望着天上的一丝浮云,缓缓笑道,“也许是觉得她嫁给我已经够委屈的了,不忍她再被人指点议论吧?”
萧铮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呆板无趣的女人,也值得你这般怜香惜玉?”
周漱收回视线,扫了萧铮一眼,心说她若呆板无趣,这世上怕是就没有有趣的女子了。
不仅不呆板,还让人搞不懂。明明是个牙尖嘴利、不肯吃亏的人,为何总让他心生怜惜呢?
不过经了此事,他和她怕是再也无法走近了。
想到这一层,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采蓝院里,简莹连喝了两碗酸梅汤,那股恶心还是挥之不去。
姜妈见她脸色煞白,有些担心,“六小姐,要不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不用。”简莹靠在贵妃椅上,有气无力地摇头,“我没病,就是同性相斥,反应了一下。”
姜妈没听懂,却也识趣,没再提请大夫的事。
在简家后花园发生的事,她听雪琴说了。心知这件事不好张扬,否则会伤了姑爷的心,也会让济安王府的人对六小姐产生不好的印象。
她只是觉得可惜,姑爷有那份情意,六小姐理应抓住机会更近一步才是,怎的就在那节骨眼儿上吐了?
简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吐了,不过是四片嘴唇碰了一下,跟握手没什么区别,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吗?
果然这身子不是原装的就是不行,容易出故障。
想起周漱那掩饰不住愕然和尴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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