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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豪哥,你打算留在年丰身边吗?”
“不。”我低头喝了口汤,“但我也不会回到这里。”抬起头我停住筷子看向他:“今天我是来道别的,顺带取走行李。”
他好象没听懂一样,专注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开口:“真没想到年丰会同意你走。想清楚了?”
我何曾不清楚过?“庭炜,你……”
“来,家豪哥,那就干一杯吧,算是替你送行。”他打断我,倒了杯红酒递过来,面上的笑容有些僵,很象以前他出席酒会累时的模样。
我沉吟了一下同他碰杯,不错的酒,入口醇厚,只是回味有点儿怪,现在的酒名目繁多我也不以为意,继续埋头吃喝。傅庭炜一直吃得很少,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面上。不大功夫我便觉出不对:“庭炜,你酒里放了什么?”什么东西居然发作得这样快?
“没什么,一点点高效安眠药而已,可以让你好好睡一觉。”
哪里止一点点,浓黑的睡意片刻便将我彻底淹没。
醒来时,我睡在床上,头脑尚有些昏重,缓缓环顾四周,入目的是一间舒适的起居室,主色调为蓝灰。我在那一刻完全清醒过来,挺身坐起,“哗啦”一声脆响来自锁在我腰际的一条铁链,精致细巧松紧适中,贴肉处还缠裹着绒布,链子的另一端扣锁在屋角的暖气管上。
蓝灰色调,装修地下室,他还真是深谋远虑啊,亏得我还拿他当兄弟真心呵护,他当我什么?狗?自觉这一生人还从未如此愤怒过,我直气得浑身发抖。
傅庭炜便在这时开门进来:“家豪哥,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他焦急地冲到床边伸手试我的额温。
“放我走!”我的声音已经不大平稳。
“我不!”他孩子般嘟着嘴,“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家豪哥,我真的好喜欢你,你答应我别走好不好?你……”
我终于失控劈面给了他一耳光,跟着拳脚交加,他并未还手,只护着头蜷了身子任我踢打,最后我扼住了他的脖子,狂怒让我的双手越收越紧,他的头脸渐渐涨成酱色,双眼突起连舌头也伸了出来。
他看来就要断气了,杀人原来这样容易,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我的力道一下消失,喘着粗气我退到墙边。好一会儿他才回过气来,手捂着脖颈又咳又呕,眼中的泪成串滴落。
傅庭炜长得颇俊秀,眼睛圆亮,只是眉梢眼角略微下滑,模样有点俗称的低眉顺眼,此刻泪痕狼藉全身瑟缩的样子更显乖顺可怜。刚才的厮打中他的手表被扯脱,曾经致命的伤痕跃然腕间。
半天我才听清他口中的哭吱歪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呀?我这样爱你,为什么?……”
我颓然坐倒。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我爱上的一个人让我爱得如同登门还债,如今又有一个爱上我的上门索债。也不知都是缘自往世前生怎样的一段纠缠?
我慢慢冷静下来,也许是因为傅庭煜在我脑中早已与陈家宁合二为一,也许是因为当年我情根初种日益沦陷时从没有人试过拉我一把,也许仅仅是傅庭炜此刻狼狈凄楚的模样让我不忍卒睹,总之,我身不由己走上前将他拥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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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在我的拍抚下他逐渐平静下来。
“解开我,我送你去医院。”
他更加深地钻进我怀里,拼命摇头,一边嘶声嘟囔着:“不要,除非你杀了我,我宁愿你杀了我……”
我气馁:“那就让庆叔陪你去看急诊,待会儿我要看检查报告。再不听话就给我滚!”
他吓得一抖,终于颤巍巍走了出去,末了也没忘记反锁上门。
我坐在地毯上苦笑。
地下室被他彻底改造,不仅附设了卫生间,还安装有通风和抽湿设备,书籍、电视、音响一样不缺,甚至还有一具多功能健身器,只是没有电话电脑。
铁链的长度够我在室内四处活动,离门一米处是极限。
数小时后他一瘸一拐地被庆叔扶着走进来,那老头真绝,看见我们这个样子眼睛都没多眨一下,如此没原则的溺爱,难怪傅庭炜乖谬至此。
总算我的身手有限,盛怒之下也没把他揍得骨断筋折,比较严重的是他左耳膜破裂,再就是大面积皮下出血和多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