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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何时进的宫?”我想了想,问道。
“小的是前年进的宫,投了李公公缘法,得他青眼,拜在门下,收作小徒弟,改名叫李福成。”小太监毕恭毕敬地答道。
本宫闭目思索,若是前年进宫的话,却是未受本宫多少恩惠了,不过,既然是李培元的小徒弟,料也无妨。
“前年黄河河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本宫在京城听闻,颇感悲痛。”我想了想说道。
“是。”李福成一副惊讶兼崇拜的神情,“娘娘见识广博,小的家正在黄河下游花园口一带。”
我微笑。心怀天下者,胸中自有沟壑,这等天灾人祸却历来是关注的焦点。
“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是哪个村子?”我的声音于是更加柔和。
提起往事,李福成的鼻子抽了抽:“已是不剩下什么了。小的和妹妹一路逃荒,来到京城,妹妹想给小的换口粮食吃,卖身为奴。只是小的捱不住苦,一个月后净身入宫做了太监,倒是有负她一片苦心了。”
我便更加通情达理地说道:“以你资质,在宫中飞黄腾达,指日可期。谁说阉人便不能光宗耀祖了?可知太史公著《史记》,名垂千古?可知蔡侯造纸,惠及天下?将来发达了,大可过继别人家的孩子,延续香火。魏武帝曹操的祖上还是宦官呢,天底下又有谁敢小窥了他?”
本宫投其所好,说的李福成连连点头,到了最后,他突然惊呼道:“曹操?啊,那个白脸奸臣!小的对主子忠心耿耿,决计不会学他!”
我便又笑了。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卑未篡时。这世上的事情,是非对错,又有谁能分得明白?
我轻轻捉住他的手,笑着说道:“等到闲暇了,叫李培元带你去飞星殿吃果子去。便说是我说的,他听了必然欣喜。”
作者有话要说:
☆、降伏(上)
陈文昊回到寝宫的时候,本公主已经躺在他床。上睡着了。
这倒不是本公主有意轻慢,实在是日里和郑蓉锦一场大闹,耗及心神的缘故。
陈文昊轻佻地在我耳边吹气,将我唤醒。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尚带着几分起床气,看到陈文昊一张脸就摆在眼前,劈手就是一记耳光,打了上去。
岂料陈文昊却似早有防备,侧身避过,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此时才算全醒了,暗道一声侥幸,这个耳光,原不该此时打的。
陈文昊似乎心情颇好,竟然没和我计较,只是摇头道:“真是调皮。亏得朕早有防备。不过,能乖乖躺在床。上等朕,也算是有长进了。”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这句话一出口,我自然而然只能从他床。上起来。否则,岂不成了主动自愿魅惑献身的人了?这个画风可跟本宫一直以来试图打造的人设相悖啊!
我于是飞快地跳到地上,却忘记了自己脚踝受伤,待到双脚落地之时,便是一声惨叫。
“真叫人不省心啊。”陈文昊轻轻摇了摇头,似乎遗忘了几个时辰前的怒气勃发,他很自然地将本宫抱起,除去脚上袜子,竟意欲为本宫揉一揉脚踝。
“不要!”我急忙惊叫一声,拼命往外推他,边推边骂道,“你这个好色之徒!男不摸头,女不摸脚!你……你自有妻妾,怎敢招惹本宫!”
陈文昊的脸刷地黑了:“萧夕月,你这个时候装作一副烈女模样,却又给谁看!要不要朕即可将楚少铭唤来,当着他的面问一问,朕究竟摸得摸不得?”
“不要!”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眼泪刷地留了下来,心中却为自己这副想哭就哭的绝技陶醉不已。凭着这副好演技,若不能将陈文昊整治个服服帖帖,本公主岂不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陈文昊看到本宫这副模样,竟然没再说什么狠话。他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床沿,说道:“礼部正在为你父皇和母亲杨皇后拟定谥号。朕发话说,戾后这个名字不好,要他们想法子改了过来。还有,司徒裴宇之说你父皇前期英明,后期昏聩,当以昭灵为谥号,朕费了好大口舌,才命他们改为昭烈二字,却是和我姑母一致了。”
他此时向本宫说这个,莫不是在表功献殷勤吗?可是事关我母亲杨皇后,我却不能不问一句:“你姑母和我父皇同陵?我母亲呢?”
陈文昊便有几分迟疑:“你母后当年尸身匆匆火化,如今竟是骨植无存。便是朕想将她一并置入陵中,却又何处寻去?你前些年为她建了衣带冢,朕瞧着甚好,便命他们将那山头圈起来,为你母后单独起一座陵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