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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谈”上思韵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她曾多次给我们开“讲座”,成了经典的情感理论课程。对于我们三个没有任何正式恋爱经验的人而言,吃不了猪肉看看猪跑也是不错的。思韵的很多观点,虽然没有被我们加以实践,但很是让人信服。不过最为经典的几次讲座我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错过了,至今都深感遗憾,拖着她到了大学给我补这课。和她头对头地睡觉,偶尔会听到她晚上打电话,别无他话,尽是些鼓励、指导,平平淡淡,却让听者也感到温暖。或许吧,没有成天黏在一起,只是几乎可以说给任何一个陌生人听的晚安电话,但如此真实持久,着实让我们感动。
交流不止于口头。过生日时我们相互写信,长长的文字里是我们的欣赏、祝福。这不仅是生日贺信,更是真切而直接地从室友的眼里看到自己,看到过去一起走过的路途。甚至到填志愿时,我们在网上的讨论仍然不断,互相在博客里说着理由、观点,一如寝室里的“卧谈”。我们都太希望室友能一路顺利,太希望多年后再见时大家都能有一番成就。大概便是这种渗透到各处的相互欣赏,让我们能相伴走完高中时光。
这样的交流带来的,不只是一时的排解或倾诉,更是理智、清醒。坦诚而认真的交流中,我们慢慢走过了高中岁月。虽然很多问题都要靠自己来解决,张晨的睡眠、我的恐惧、伍丹的焦虑、思韵的情感生活,但的确是交流让我们在事前事后都能冷静,敢于回望,也敢于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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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患常积于忽微(1)
高三上半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几乎每天都奔忙在学校和申请间。虽然我竭力维持并希望不拖下任何一方,但心中明白,复习迎考的工作仍是欠下了一大摊账,无数的书没背,无数的练习没做,多到根本没有勇气去整理具体的数目。尽管每周都在不停地考试,每次成绩都能保持稳定,心里的不安仍在不断加剧,不知深藏的隐患何时会暴露。
我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恐惧,仿佛走在一片没有尽头的沼泽中,脚下深深浅浅,似乎是无底的深渊,又似乎只是一摊泥浆。在矛盾真正爆发之前,我便已经隐隐地在怀疑自己了,怀疑究竟能有多少事可以靠自己来把握,而自己所选择的路究竟是条通途还只是个死胡同,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别人所言是个“很不错的、有前途的”学生。当所有的人都在朝着一个明确可见的结果前进时,我自己的结果又在哪里?没有人能对申请结果做出预测,因为它不是由单一元素决定的。标准化考试成绩、课外活动、兴趣特长、essay、推荐信、成绩单、附加材料、奖学金要求,每一项都重要,但每一项都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没人能猜到它们共同作用的结果会是怎样。同时,抛弃高考这个对我而言甚是稳妥的道路,这个赌打得值吗?可申请的路已经走了大半,又绝不可能半途停下。时间转眼就所剩不多了,别人已然拼尽全力地大干了几个月,我却欠下了大量工作没做,这种情况下的“稳定成绩”又有几分真实?若是实际情况暴露,结果会有多惨痛?把同样的结果搬到高考场上,这样的代价我敢付吗?于是,我几乎是在祈求一次失败,希图由它来推测最坏的可能。
忐忑了许久之后,十二月的月考来了。我近乎麻木地考了两天,只觉得每一科都不太好,按寝室惯例也没去对答案,一副随你宰割的心态。几天后,卷子陆续发了下来,看到自己每科的分数都甚是悲壮,隐约感到了些悲剧的前兆。望着卷子上错得几乎莫名其妙的题,听评讲和改错的心也没了,勉强撑了副无所谓的表情等着最后的排名公布。
由于已经知道了单科的成绩,最后那个惨不忍睹的排名和总分还没把我瞬间击倒,反而把别人吓了一跳,惊骇于我总分连百位数都变了,名次也跌到了“百年一遇”的境地。我靠初中曾经历过年级排名在连续两次考试中由一位数跳成三位数的“大场面”,白天还勉强绷着面子该怎样就怎样,自欺欺人地不把月考放在心上,直到下晚自习找到数学老师黎老,才敞开了哭,不仅为这个多少出乎意料的成绩,更是为发泄几个月里积累的恐惧。我告诉了她我由来已久的担忧、害怕自己拖欠太多从此一蹶不振、害怕以前的成绩都只是一时的假象而现在这样的状态才是各自真正的水平所在。毕竟进入高三后大家施展开了拳脚突飞猛进,唯独我在“不务正业”,这样继续下去,谁知结果会如何?
还好,黎老已带过多届高三,经验丰富,对于我呼天抢地的情绪爆发还能架得住,半是随意半是冷静地跟我谈了许久,让我渐渐平静。按她的说法,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