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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打开轩窗,过堂风穿窗而入,带来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
坐在床边,楚狂歌心上突然涌上个念头:若一切事了,能与他荡舟五湖,策马塞北江南,将是何等的快意?
这样想著,竟然渐渐痴了。
顾天逸一直昏睡不醒。午後,楚狂歌去齐天然居住的院落查勘地形和现场,又将当晚值夜的人挨个盘查了一番,依然毫无头绪。办完这些,天已经黑透了,楚狂歌挂念顾天逸,担心无人照管在议事厅旁边厢房沉睡的顾天逸,连忙赶回来,才知道顾天逸已回他的院子。楚狂歌院子里的人知道顾天逸是楚狂歌的朋友,对顾天逸十分敬重。楚狂歌放下心,去厨房胡乱吃了东西,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院中静悄悄的,顾天逸房中黑洞洞的,他的房间却亮著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使他心头一阵酥麻,轻轻推开门。床边的灯架上点著一枝蜡烛,溶溶烛光下,顾天逸正垂首而坐,把玩一样东西,听到推门声,抬头笑道:〃我不请自入,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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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话。〃楚狂歌强按著心中的一阵狂跳含笑道,忽然看清顾天逸手中所拿是一管竹箫,脸上不由一阵滚烫。那晚在林中交手,顾天逸为了脱身,将竹箫倒射向楚狂歌,楚狂歌拿到这管竹箫後,一直带在身边,回到楚世家後,寻来丝绳将被震裂的箫管缠住,一直放在枕下,没想到竟然被顾天逸拿到了。
见楚狂歌打量竹箫,顾天逸神色也有些尴尬,把竹箫放下,清了清嗓子道:〃苦等楚兄不到,我在床上躺了会儿,发现了这个。。。。。。这个。。。。。。〃发现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糟,顾天逸立刻改变话题:〃齐天然被杀一事可有眉目?〃
楚狂歌连忙顺梯下,装模作样地回答:〃尚无眉目。我把你送的《照夜白图》押到了那里,没得你同意,真是对不住。〃
〃已经送给楚兄了,就是楚兄之物。〃顾天逸淡淡一笑。
一时相对无言,正胶著,忽然有脚步声迅速逼了近来。楚狂歌与顾天逸相视一眼,神情都添了分凝重。那人在门外停住,低声道:〃楚二哥,我是齐琳,有几句话要和楚二歌当面一谈。〃
楚狂歌道:〃时候不早了,明日再谈如何?〃
〃楚二哥在忙吗?〃门外的人似是冷笑了一声,〃那好啊,小妹进去看看楚二哥在忙什麽。〃
楚狂歌暗道不好,将顾天逸往床里面一推,迅速拉下床帐。
齐琳破门而入时,楚狂歌正半裸著身子在烛下擦剑,精壮的胸膛在烛下闪著麦色浅光。齐琳脸微微一红,不由得避开视线。楚狂歌面色微冷,不动声色地擦好剑,仓啷一声入了鞘,淡淡道:〃夜奔郎室,传出去,与妹子声名有亏。〃
齐琳被噎得面皮涨红,一双妙目在房中转了一圈,定在床帐上,含恨道:〃楚二哥,我来只问你一句话,天然哥哥和那个姓顾的,你的胳膊肘到底是往哪边拐的?〃
〃哪边也不拐。杀人者死,无辜者,也不能蒙受不白之冤。〃
〃杀人的就是顾天逸!〃
〃证据?〃
〃天然哥哥喜欢他,他,他不喜欢男人,所以生天然哥哥的气,把天然哥哥给杀死。这不就是证据吗?那个顾秀不见了,也许杀人的是那个顾秀,杀了人跑了!〃
〃也许?〃楚狂歌淡淡道,〃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齐琳道:〃没有证据也知道!〃
楚狂歌不由笑了一声,望著齐琳道:〃事关人命啊,齐琳,一句‘也许'就定人罪名,你们可真是。。。。。。〃他轻轻摇了摇头,〃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出去吧。不要给人看见你在我房中,不然人家也许就要说兄长尸骨未寒,齐家三小姐半夜就跑去庇护凶手的楚狂歌房中夜会,反正‘也许'这种话说来也不犯法,众口铄金,实在是大大不妙。〃
〃你。。。。。。〃齐琳气得俏脸通红,一跺脚,恨恨地跑走了。
楚狂歌把门关上,忽然想到刚才他一掌把顾天逸推到床上藏起来,行径和偷奸被抓有什麽区别,一念至此,竟然连面对顾天逸的勇气也没有了。犹豫半天,蹭回床边,将床帐揭起。顾天逸正若有所思地把玩竹箫,将眼帘一抬望向楚狂歌,嘴角微翘,似笑非笑。楚狂歌平日里风流自赏,哪想有这麽一天,又愧又恼,手脚都没有地方摆。顾天逸突然一笑,伸手勾住楚狂歌的脖子按到床上,楚狂歌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挣扎,忽觉两片温热柔软的嘴唇压在了唇上,只觉脑中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