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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芸俏脸飞红,将迈出的脚收了回来,手里的药递给莫尽言:&ldo;早说嘛。好了,你自己端去给病人喝吧,我在外头等着。&rdo;莫尽言端了药进去,先将药放在c黄边的桌子上,掀开厚重的麻布蚊帐,让光线透进来。晨曦中,c黄上的人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着,眉心微皱,但是眉形浓黑修长,鼻梁高直,嘴唇厚薄适中,唇形优美。莫尽言想,这人如果睁开眼睛,该有一双怎样的眼睛呢?应该非常讨女人的喜欢吧,就算是男人,折服的也会比嫉妒的多吧。莫尽言的心思百转千回,眼睛往下移一些,发现这人的胳膊居然落在被子外头,他心头一跳,他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替他将被子都盖好了的。&ldo;喂,喂,你醒了吗?&rdo;莫尽言推了那人一把。对方没有回答,莫尽言心想,大概是没有醒,只是身体有了意识,他将那只胳膊放进被子里,坐到c黄边,将那人的头微微抬起来,端过药碗,觉得并不十分烫,便朝那人嘴巴灌进去。对方并没醒,根本就没有张嘴喝药的意识,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淌过脖子,流到了胸前。莫尽言手忙脚乱,连忙将药放下,伸手去给对方擦药汁,手扫过对方赤裸的胸膛,抹过对方胸前突起的那点,突然觉得又太过暧昧,面上不禁一热。莫尽言暗自啐了一口:呸,你个没出息的,他是个男的,又不是个姑娘,他有的你都有,有甚么好害羞的!想到这里,伸手捏开对方下巴,喂了一口药进去,还是有一些流了出来。莫尽言忆起小时父亲给自己喂药的情景来,连忙放下碗,跳下c黄,跑到厨房去拿了一枚汤匙。跑过堂屋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瞥到聂芸的身影还在院子里晃动,心里有些惊疑:芸姐姐还没走?但是也没跑去看,先去给病人喂药去了。这次借助汤匙,总算是得了法,虽然慢,但好歹是将药喂完了。莫尽言松了口气,喝了药,这下应该死不了吧,将被子重新拉好,这才出来。&ldo;芸姐姐,你在帮我择鱼呢?&rdo;莫尽言惊异地说。原来聂芸没有离开,而是在帮他清理渔网上挂着的鱼,她回过头来对莫尽言笑:&ldo;药喂完了?&rdo;莫尽言点点头:&ldo;好了。芸姐姐,给你碗。鱼我自己来择吧,怪腥的,仔细弄脏了你的手。&rdo;聂芸虽然长在渔村,但是并不是真正的渔家女,她的祖父是远近闻名的大夫,她的双手,向来都只是拣药切药煎药,很少织网抓鱼的。她不在乎地笑笑道:&ldo;有甚么打紧的。&rdo;&ldo;姐姐你想吃什么鱼,我给你抓。鲫鱼还是小刀鱼?对了,还有一条黑鱼,就它好不好?&rdo;莫尽言将自己一晚的收获都摆放在聂芸面前,由她挑选。聂芸抿嘴笑:&ldo;不用了,你昨天送来的几条鱼我和祖父还没吃完呢,这些你拿去卖了吧,前儿不是说米都快没了?对了,这黑鱼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祖父说你救的那人受了伤,吃黑鱼不错,留着给病人吃吧。&rdo;莫尽言嘿嘿地笑了两声,自从爹去世之后,他就开始独自谋生,勉强能够维持生计,常常是吃了这顿就得想着下一顿,不然就会揭不开锅。好在闽地一带冬日无冰雪,江面不会结冰,整年都能打渔,否则到了冬天,非得断炊不可。但即便是这样,也是平时尽量多储备一些,以防断炊。&ldo;好的,我一会儿就去赶集。&rdo;&ldo;嗯,赶紧去吧,晚一点早集都要散了。我先回去了。&rdo;聂芸拿过药碗,挥挥手走了。莫尽言看着聂芸的身影:&ldo;姐姐慢走。&rdo;聂芸比他大了三岁有余,从小与一个读书人家订了亲,三年前本待要成亲了,那位准姑爷突发奇想,非要先去参加乡试才肯娶亲。两家都觉得他挺有志气的,所以也没坚持,没想到人一去不复返,据说是在乘船去福州的路上遇上了水匪,人财两空了。聂芸得到消息,哭了好久,对方家里也没说让她守节,但是她自己却接二连三拒绝了多家的提亲,人们纷纷传言她要守节。莫尽言从小与聂芸感情亲厚,不止一次对聂芸说:&ldo;芸姐姐,你不要嫁给别人,等我长大了我娶你。&rdo;聂芸每次都是摇摇头,苦笑置之。莫尽言以为聂芸不是拒绝自己,而是觉得不好意思,甚至还主动跟他爹提起过,让他爹跟聂世翁去提亲。但事实证明,聂芸并非敷衍,的确是没有要嫁给他的意思。莫尽言便死了心,但依旧还是想着聂芸的好,以至于看别的姑娘,都要以聂芸来做标准对比一下。莫尽言从集市回来的时候,发现c黄上那人已经醒来了。他有些喜出望外,聂世翁说这人伤得不轻,至少要躺个一两天才会醒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他快步走到c黄边去看那人,那人拧着眉头转头看他:&ldo;是你救了我?&rdo;声音有些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