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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了声,不再言语。她的性情不和淑娴一样,嫁了夫君,就以夫君为天,心里不管有没有感情这类的事情。而她则切切实实的是旧时代的新女性,当初嫁给宇文达就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婚后的生活也称得上恩爱缠绵吗,时常也会花前月下,相对而饮。她不能想象,嫁一个不相识的人,平淡无奇,举案齐眉的度过这一生。如没有相爱相知,岂不是一辈子形同陌路,嫁与不嫁,有何区别。
李母当她是心下凄凉,应该还有几分羞赧,就开解她说:“男婚女嫁本就是人之常情,你也不必害羞。娘是看着你素来有男儿的骨气,有时行事比你哥哥还要果决三分,所以,娘才不避着你。我就问问你心里的相法,你但说无妨。”
小纷只说:“女儿真的没有想法,自古从一而终的人也不少。倒不是为了给他守节,只是心灰意冷,再也不想嫁人。”
李母只好住了话头,摸了摸她的衣裙。眼里全是心疼。还在在代王妃穿过来的半臂襦裙,雪青的底色,绣着红色的木棉花,衣襟上绣满了黄色的满天星、缀着粉色的半圆东珠纽子。虽然是高贵大方,却是几年前的式样。颜色也陈旧,穿起来只显出沧桑的感觉。
因此说道:“你嫂嫂为你置办了许多的布料,轻纱,烟罗都有,绫罗绸缎更是多了去。你没耐烦,也让人去给你做几件时鲜的衣裳。”
心里再酸涩,也少不得笑着来应付:“娘不要为我来操心这些,不是在忙着黄花妹妹的婚事吗?我早就动手做了两件,只差绣些花样。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该绣什么好。这才搁置起来。”
提起这个话题,李母的心情就轻松了一些,脸上也有了笑意,半怜半嗔的数落了起来:“这个有什么要紧,前几年惯用木棉莲花,这一两年都不大用了。上次你嫂嫂做了一身,绣的是殷红的石蒜花,我看着也鲜艳俏丽的很。”
她也换了平日的口吻,带着点撒娇的朝母亲说:“那些新鲜的花样,我哪里穿的来。”
“傻孩子,你嫂嫂能穿的来,难道你就穿不来吗?就是黄花,也只比你小一岁,家常也穿着绣满芙蓉的襦裙。你们一样穿着就好了,别把自己整的和娘一样老气。你还年轻,原该穿些新鲜的式样。”
看样子,不应下来,母亲是不会罢休的。只好答应说:“好好好,嫂嫂绣的是石蒜,我就用芍药吧,看着不扎眼,也好看。”李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回到卧房里,满腹的心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往事再次浮上心头。母亲的话对于外人来讲,的确是很有道理。就她自己而言,一辈子就这样生活在娘家,也不是一个好的办法。姑姑在她们这里生活了半辈子,母亲再是那样对她,她还是生活的小心翼翼。对于家人的关切,她想反对,也找不出一个好的借口。真有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谁又愿意一辈子谨小慎微的生活在不属于自己的屋檐下。
穆黄花和猪头成亲的前两天,李恂就把胡太后接到将军府小住。一进门就看到将军府里张灯结彩,和正常嫁女没有区别。隔墙的西院,也是白墙红瓦,修葺一新。就这些,就能看出,李家的人对黄花是多么的看重。心里有底,这会儿看着,还是忍不住泪盈满眶。
淑娴代替李母,早早的站在幕墙处候着。一看到轿子来,赶紧上前扶着刚下轿的胡太后,礼遇有加的说:“二姨来了,妾身代娘来迎您老人家。”
因为婚事的缘故,胡太后满面红光,稍稍有了几分白发的云鬓处,也挽得到一丝不苟。发髻上斜插一支簇新闪亮的八宝玛瑙黄金簪,发后别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莲。衣衫也是暗红的绫子做的半袖裙子,内衫用石青色,前襟绣了蔓蔓青萝。她挽住前来迎她的淑娴,直笑的合不拢嘴:“亲家母太客气了,一家人还迎什么迎。”又指着淑娴的襦裙说:“侄媳妇,你也忒爱素净了,年纪轻轻的就不爱穿红戴绿的,我这老婆倒一身的艳。”
淑娴飞红了脸说:“二姨,这身也是水红色,不算素了吧?”
胡太后和她边走边说:“水红是不假,配上松绿的小衣也相宜。那前襟上你怎么不多多的绣上些花草?上次那条裙子上绣的花就不错。”
淑娴说道:“上次那件是太素了,我才绣了些鲜艳的花色配上。这个已经是花哨了,哪里还需点缀。”
胡太后扯着自己的袖口说:“你看看,我这身颜色也扎眼,花样也杂乱。你们不敢穿花哨的,我这老婆子可咋办?”
淑娴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扶着她走上台阶,朝门口立着的李母说:“娘,二姨才说了,您要不穿花哨些,她的这身衣服就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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