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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听他提及自己素未谋面的儿子,公孙筠秀只觉心里一揪,直冒冷汗。
“他是惊雷的孩子。当初三王子为了保住我的性命,才在王后面前胡说一通……”
左玄成颇显顾虑地扫了梁小环一眼,见她低头垂眼,十分懂事的模样,才出声打断了公孙筠秀的辩白。
“王后多年来并不得宠,却能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都是因为生下了三王子这个嫡子。如今三王子没了,她的根基被动摇,必须寻找新的基石。而你的孩子是三王子亲口承认的,你自己也曾同声附和,现在再想拨乱反正,你觉得王后会给你机会吗?”左玄成言语温和,却字字如刀,“如果她给了你机会,就等于毁了她自己的机会。”
闻言,公孙筠秀不禁捂住脸孔,脸上泪痕已干,能感觉泪中盐份刺得两颊微疼。
“王后阴毒得很!平王都被她害成了残废,其他人的性命在她眼里肯定跟牲口没区别。她要控制孩子当棋子,你和小九对她来说就是个祸害,迟早有一天她会杀了你们为自己断后!”李克勇和陆惊雷一样话语粗糙,但道理却很透彻。
左玄成随即补充道:“王后得了孩子,也不过是想要个傀儡,定不会真心善待他。”
公孙筠秀无从反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左大人想让我做什么?”
左玄成会出现在这里,为她分析厉害,必然不是示警这么简单。公孙筠秀虽然伤心不浅,但脑子里的逻辑推演能力还在。
“你们一家三口若想摆脱眼下的困境,唯一的盼头就是王后失势。平王虽然一直在努力,但说句实话,他眼下真的是黔驴技穷。只怪早年他把精力都花在了军中,远离朝纲,现在受命监国,基本等于重头来过,很多事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左玄成舌灿莲花地唠叨了一会儿,见公孙筠秀双眸一片清明,便不再迂回,“平王与王后几番明争暗斗,外头人瞧着似乎是他占了上风,其实内里远没有触及王后的根本。权倾朝野的尚书左仆射王令一直是王后最有力的帮手,只有瓦解他们之间的同盟,才有成功的可能。”
王令是程仕之岳父。公孙筠秀记起自己生产那天,程仕之曾说陆惊雷将她留在程府,是想利用她劝诱他转投平王麾下。的确,要瓦解王后与权臣坚固的同盟,由内而外肯定比由外至内更有杀伤力。公孙筠秀一直没有仔细考虑过程仕之那些话是真是假,但见左玄成与李克勇此时模样,不由扰乱了心神。
“夫人如能劝说程仕之弃暗投明,平王定能在短期之内铲除王后一党。这一次,将是真真正正的斩草除根。只要王后再也不能翻身,夫人与陆惊雷便可高枕无忧。”
左玄成说得正义凛然,公孙筠秀却觉得有待商榷。
官场之上,哪里是明?哪里是暗?谁又是黑?谁又是白?平王站在独木桥上,蔑视王后的阳光道。王后又何尝不是走在阳光道上,鄙夷平王的独木桥 ?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到底不过有一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奈何陆惊雷一早选定了立场,也就注定了他们夫妻要与平王同舟共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实,公孙筠秀对于王后或平王来说,都不过是枚棋子。她想知道,她在陆惊雷心中是否也已沦为一颗棋子?
“左大人为何如此笃信我能说服程仕之?他是王令大人的女婿,情同半子。比起我与他的渊源亲过百倍。左大人觉得我有何德何能,能劝动他背信弃义、损人不利己?”
早就料到公孙筠秀会有此问,左玄成轻咳一声,娓娓诉说道:“在下敢作此提议,只因程仕之有一回醉酒,对在下提起他青梅竹马的表妹时用了一句话……”
故意停顿了一下,左玄成小心观察着公孙筠秀的反应,见她面色虽然平静,嘴角轻微地颤抖却泄露出一丝纠结。于是,他正色道:“程仕之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听罢,公孙筠秀双肩一垮,满心苦涩。也许她曾是程仕之的沧海水、巫山云,可如今两人早已是咫尺天涯。她不愿回头,也回不了头,他也并没有在原地守望。这样的关系,再来谈什么过往情份,还要借此换好处,岂不可笑?
公孙筠秀想另辟蹊径:“我可以证明王后私自出宫,去了平冗。”
如果可以选,她并不想成为告密者。但眼下的情形,她根本无从选择。
“可有其他人证?”左玄成问。
公孙筠秀摇头。
“那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王后定能找出大把的人证来证明她并未离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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