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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释然。
“一个封号而已,你何必如此执着。”宇文直低语后,闲适一笑,面向众人,并未看她。
玉清转眸看向他的侧脸,心中错愕。到底是宇文直,看似玩世不恭,浪荡不羁,却能一语惊人。不错,这只是一个封号而已,岂能牵绊住她,低语道,“五哥说的极是,妹妹不如五哥洒然。”
宇文直得意一笑,跨步走到太后身边,依偎坐下,目光鄙夷的扫过宇文护,唇边一抹笑轻蔑可见。优雅伸手,拿起一颗葡萄,去皮后放入太后的口中,对太后灿烂而笑。
宇文护悻悻然拂袍坐下,目中嘲讽的盯着玉清,“皇上不是说今日只是家宴么?”
太后目光含笑,一丝威严淡淡流出,“是哀家派人去请的荣国夫人,她是皇后的亲友,也算是家人。”
宇文护放下羽觞,抚掌大笑,“太后说的是,论起来,荣国夫人算是皇后娘娘的长辈,确实算不得外人。”
宇文邕面色僵住,长辈两个字一直是他的忌讳,狠咬牙根,袍袖里的拳头青筋毕露。目光移向玉清,见玉清半垂头,淡然如常,似对宇文护的话置若罔闻,心中蓦然失落。
太后目光环顾众人后,回落在宇文直的脸上,岔开话题,“宪儿,最近都忙些什么?也不见你进宫给哀家请安。”
宇文直慵懒的斜着身子,吃着葡萄,漫不经心道,“看书呢?”
“哦,我儿何时变得这么用功了?”太后双目含笑,甚是诧异。
“也没什么,前些日子皇上让儿臣多学学治国安邦之道,儿臣思来想去,只有重用贤臣,见贤思齐,除去奸佞,才能使天下太平,苍生安宁。”
“我儿说的有理,”太后点头,目光不露痕迹的扫过宇文护,“看来,这些日子你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说说看,古往今来,你都知道了哪些贤臣?”
“不知道,”宇文直说的理所当然,依旧剥着葡萄,“汉人的书太多,儿臣看不过来。”
一句话说的众人摇头叹笑,玉清心中暗笑,难怪他的字写的如此惊世骇俗。
李幼蓉忍不住问道,“那你说看书都看了什么?”
“哦,”听皇后这么问,宇文直来了精神,“臣弟知道了庆父、赵高、梁冀、董卓,还有……”
“等一下,”李幼蓉顿了顿,疑惑的看着他,“这些可都是奸臣,你方才不是说见贤思齐么?”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所以臣弟先要了解奸臣是什么样的,才能加以防范,倘若遇到这种人,臣弟也能有应对之策。”宇文直的目光如锥般的射向宇文护,不加掩饰,毫不示弱。
宇文直的声音落下,再无声音响起,殿内安静的诡异。众人盯着自己的羽觞,余光却不由人的飘向宇文护。宇文邕和玉清倒是神态如常。宇文直端起羽觞,敬向宇文邕,复又转身向玉清敬去。三人举杯饮下,不置一言,目光交视中,所有言语都似已心领神会。
宇文护双目狠戾噬血,凶光毕现,盯向宇文直,牙根错错直响。
“今日家宴,不说这些,”宇文邕目光掠向宇文护,打圆场,“三哥,最近可有伯母的消息。”
“没有,”无端提起家母,宇文护流露出警惕之色。高湛只跟他说过母亲安在,不说其他,“又过了这么些年,都不知道她老人家可安好,是否在还活着,每每想到这些,心中悲痛不已。”
宇文邕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玉清,见玉清双目微阖,对着宇文护说道,“朕近日截下一封书信,上面落款是伯母的名字。朕未见过伯母的字,也不知道真假,你自己看看,是否是真的?”
宇文邕取出书信,让太监何泉递给了宇文护。
宇文护拆开信函,双手颤抖,字字细读,渐渐读出声来,“天地隔塞,子母异所,近三十载,存亡断绝,肝肠之痛,不能自胜。想汝悲思之怀,复何可处。吾自念十九入汝家,今已六十矣。既逢丧乱,备尝艰阻。恒冀汝等长成,得见一日安乐。何期罪衅深重,存没分离。吾凡生汝辈三男三女,今日目下,不睹一人……”
玉清早已看过此信,下面一段说的阎姬曾携子逃难的事,还有宇文护小时候念书时,伙同同学四人,想谋害老师,被阎姬痛打的事。
“禽兽草木,母子相依,吾有何罪,与汝分离。今复何福,还望见汝。言此悲喜,死而更苏世间所有,求皆可得,母子异国,何处可求。假汝贵极王公,富过山海;有一老母,六十之年,飘然千里,死亡旦夕,不得一朝暂见,不得一日同处,寒不得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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