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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映着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在水穿梭的鱼儿好似在天空中飞翔一般。翠鸟藏在芦苇丛中伺机等待,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猎物,周围鸟儿的啼鸣也吸引不了它的注意力,有的吃饱了就在桃花林中玩耍嬉戏,真是“万粉丛中几点绿”。
江舟君看着桌子上除了一瓶剩酒,空空如也,荷包鸡的骨头光溜溜地全扔在熟透的黄褐色荷叶里,碟子里都是果壳残羹,他无奈地望着前面还冒着热气的泥砖块,要是多带一只土家鸡来就刚好够分了。
齐子须斟一杯酒喝着,大声说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待会儿咱们去怡红院耍耍,听说新来的几个清倌长得不差,弹得一手好琴,一起去见识见识!”
几个酒足饭饱困倦地打哈欠的人听了立刻来了精神,忙催促着他走:“我也有所耳闻,那娘子听说是从京城过来的,长得水灵灵的!”“对啊,”另一个人也附和着,“别喝了,快走吧,那边有的是酒!”
他们叫几个童子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向发呆的两个人招呼:“嘿,江舟君,梁云飞,一起?”梁云飞招招手,“不用了,我爹知道非得一顿好打!”齐子须高大壮实的身体站起来,向他们打了个响指,“那我们先走啦,你们两个好好玩啊!”两个呆坐的人点点头,看着他们远去。江舟君知道他们说的是客套话,人前他们都是装作不认识的,只有在桃花庵聚会的时候才会和他搭话。
梁云飞站起来看着湖里欢快地游来游去的鱼儿,问他:“肚子好像不够饱,要不再抓一条鱼烤烤?”
江舟君摇摇头,看到那些鱼儿鲜活地游动,烤熟了吃心里肯定有负罪感。
梁云飞傻笑着躺在凉椅上,把剔牙签叼在嘴里,翘着二郎腿说:“像你这种人啊,就应该离厨房远远的,省得你看到它们死去的痛苦样子吃不下饭!”
听到他这样说,他倒是笑了,“像你杀生了这么多,罪孽深重,以后投胎肯定搅得阎王爷绞尽脑汁想破脑袋才帮得了你转世。”
“嚯,那你就帮我在佛祖面前替我求情,死后帮我的尸体超度超度,让我来世投个好胎,嗯,最好投到一个富贵人家,有钱大把花的那种,让我享受一下纨绔子弟的感觉,这辈子活得太憋屈了!”梁云飞乐滋滋地想着,几片桃花瓣落在他身上,一只花蝴蝶飞来飞去停在他叼着的剔牙签上,害的他要保持不动,想把它活捉下来。
江舟君合着双掌脸色庄重地念道:“阿弥陀佛!施主,罪过,罪过!你我有缘,贫僧便与你度过这难关!”
没防,蝴蝶停了一下就飞往花丛中去了,梁云飞侧过身子看他那一脸正经的样子,把剔牙签扔到他身上,朝他叫着,“喂!装的倒是有模有样的!我杀生是因为谁不敢做还在那里口涎直流呀,在家里我几时要做这样血腥的事!你要是不帮我洗刷罪孽,我就变成鬼缠住你,让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宁!听到了吗?”
他闭着眼睛向他行合十礼,“施主,一切随缘!阿弥陀佛!”
梁云飞气的跳过来打他的脑袋,“你来杀鸡,你来杀鱼,你来做烤鸭,我就不信你的罪孽比我轻!吃荤的和尚迟早要还俗的!”
江舟君捂着头跑开,跑到亭子外小声地说:“我才不怕鬼呢,人心才可怕!”
“嗯!”抽打肩膀的鞭子斜划过耳朵和脸,血流到了他的嘴里,原来血的味道是这么的腥,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混沌的黑暗中渐渐沉睡下去。
弯弯的月亮隐没在乌云中,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四处街巷里一片寂静,隔壁传来更夫打更敲锣打梆的声音,“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江舟君在河亭边石板上坐着,下面的池水黑幽幽的,蛮恐怖,他甚至觉得周围夜色的黑就是从这里面跑出来的。左等右等,还不见人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时间了。片刻后,在他快要睡着时,感到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猛地惊醒跳起来,一看身影,他终于来了。话说又不是杀人放火,他干嘛要穿着夜行衣戴着黑纱遮住脸,而且据他所知,他只会三脚猫功夫吧!
“梁云飞,干嘛啊你?神秘兮兮的!”江舟君被他搂着往那边的石桥走去,桥两头栽种有几棵高大的柳树。春水河是官河,上头新修了一座宽阔美观的春水桥,又靠近繁华的市区,因此很多人都图方便打春水桥经过。这小石桥上往来的人也便少了,多是从农村上来的早上赶集的人。
梁云飞揭开面纱,背靠着桥杆疲惫地说:“这李楚儿儿子的满月酒弄得可真是盛大,前厅客人太多,忙了好几个时辰才把他们送走,偏偏她的亲属又在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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