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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有疑惑,自是跟了上去。
进到画中,听得阴辰邪慢条斯理地缓声道来,月析柝觉得心脏被什麽东西瞬间捏紧,几乎呼吸不过来,煞白了一张脸。又觉幸好,幸好泪蓝不在画内。
全部都是闹剧,全部都是错过,也全部都是遗憾。
知府原非祸首,只强暴了司空二小姐,却也未想取其性命。泪蓝错手杀了其妹,蓝豔时参透真相而心生愧疚,也心甘情愿喝下毒药,只求将这秘密一同带走。泪蓝直到此刻,依旧蒙在鼓里,以为蓝豔时杀的胞妹,因爱生恨,无穷无尽。
月析柝听得头昏脑胀,失魂落魄地转首去看离冷。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下意识地看向离冷,好似就能平复混乱的心境。
他们出画以後,阴辰邪却未告诉泪蓝实情,只说确是蓝豔时杀了其妹,他是个彻彻底底的薄情寡性之人。
月析柝不可置信地看去,阴辰邪面上看不出情绪,甚至唇角尚勾了一抹笑。
直到妖颜带他们来到後院,取出那狰狞手掌中的纸团,看到纸上潦草字迹,月析柝再也忍不住了,鼻尖很酸,他撇过脑袋,盯著离冷深邃的眼瞳努力呼气。
他们走的时候,泪蓝抚著妖颜送的朱槿浅笑,月析柝听到阴辰邪说:“朱槿花开了,你记得带他们回家看看。”
一瞬的脚软,月析柝一个趔趄,慌忙捉住身旁的手臂,随即腰便被按住向上扶了一把。离冷的长发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面颊,鼻尖徘徊熟悉的清香。
少顷,离冷自若地松手退开,抬眼看看他,月析柝望著那面无表情的脸孔,不知怎麽蓦地红了脸,张大了嘴,手也慌张得不知往哪摆。
下一刻,离冷就到前头去了,月析柝拉在後面偏著头,一脸不可思议。
女鬼泪蓝一事可谓告一段落,她无意中早已手刃伤害妹妹的凶手,徒留自己困於蓝豔时留下的骗局中。虽心下怅惘,月析柝还是长长舒出一口气,也总算是查明了事情真相,尽管留泪蓝在阳间不妥,却也是阴辰邪定夺,奈何不得。
月析柝这一回客栈,立马发觉,棘手事件还远没有停歇。
醉酒吐脏的床单因洗不干净而赔了钱,余下闲钱已不够再找另一间客房,小二因为昨晚的事吓得不敢见他,连带一干夥计哆哆嗦嗦地离他十丈远,直把他当成了大魔头。
“见鬼?!我竟然被他们当做异教妖人了吗?!”月析柝闷闷不乐地走回客房,行至门前浑身一颤,闪电般想起,既然自己的床已经不能睡,岂不意味著要跟离冷挤……
月析柝思索良久,最终大义凛然状推门进去,走到离冷床前,扬起笑容道:“师兄,昨晚麻烦你了,今晚换我来照顾你吧!”
离冷慢慢将视线从书本移到他脸上:“照顾?”
月析柝一呆,继而想到什麽似的理直气壮道:“师兄,你晚上睡觉踹被子!无论你踹多少次,我都会帮你严严实实盖好!”
离冷眼带困惑,静静地看著他好一会,久到月析柝的笑容变得干巴巴,有些紧张地望著他。离冷忽地侧身往里挪了挪,将目光转回了书上。
嗯……?师兄这是……?
“万岁!师兄我一定帮你好好盖被子!”月析柝欢呼一声,呯地扑上床来,抱著被子滚成一团。
“别把床弄塌。”那头冷冷扔来一句。
月析柝早已为重回温暖的床铺冲昏了头脑,一边把被子往头上冒,一边道:“师兄的床果然比较舒服,软绵绵的也很暖!”还有淡淡的清香。
钻进被窝里躺了一会,月析柝扭头转向离冷,他靠在床头微垂著看书,尖尖的下颌在烛光下显出一圈浅黄微光。
月析柝定定看了一阵,离冷突然合上书,挥手熄了烛台,片刻窸窣,身旁不再有响动,那幽然淡香更清冽了些。月析柝深呼一口,满意地弯了弯嘴角,沈沈睡去。
但月析柝准备好了与离冷同塌而眠却没准备好与他同时醒来,当他一睁眼看见近在咫尺的俊美侧颜,并且那一头散开的如缎黑发碰到了他的鼻尖,大脑刹时空白一片,耳朵嗡地一声。
离冷的肤色在清晨微光下白得几乎透明,宛若柳叶的狭长眼眸缓缓睁开,眸色黑得纯粹,方才惺忪转醒而并无平日的疏离冷漠,眼尾微微上吊,细眉细眉斜飞入鬓,果真当花侧帽之姿。
月析柝通地红了脸,连耳根都红了,一把掀了被子,手忙脚乱地逃下床去。
完了完了!我居然被师兄的美貌迷得晕头转向!我一定是中邪了!
月析柝一手抚胸,一手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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