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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之芝笑了笑看了眼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吴姨娘,语素缓慢的道:“姨娘这是做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袁氏是个心狠手辣的呢。若我真的想置姨娘于死地,用不着把话说得这样明了,想这译屏还没有我想她死她死不了的人。姨娘这一次一时冲动,被有心人利用,我袁氏看在眼里,心里明白着呢。不过,姨娘这冲动的性子是该掬一掬,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若姨娘真心疼五姑娘年幼,就多长些心思,这人是最复杂的,你觉得她是为你好的,可能是最歹毒的,恨不得你死无全尸的人。姨娘还是好自为之吧!”
吴姨娘对袁之芝的话听得半懂不懂,不过也听出来了,这位西苑奶奶不打算责罚自己。心中一喜,忙又给袁之芝磕头道:“谢谢奶奶的不怪罪之恩。”
王氏现在是如坐针毡,原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今天听了袁之芝的话,才明白这位心里什么都知道。这些话看似说给吴姨娘听,实际是说给自己的听的。不禁有些担心袁家会对付她王家,虽知道袁家要动了这心思,恐怕王家真的就在劫难逃了。心中暗道:回去后一定要给大哥捎个信儿去,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才是。
有陈永持在身边的日子过得格外的舒心,一晃便进入了三月。袁之芝与陈永持都出生于三月,相当然而,袁之芝的母亲也是在这三月里离世,而她又在三月嫁给了陈永持。三月于袁之芝是即悲又喜的日子。
袁之芝从出生后就没有庆祝生辰,不是没有人要给她庆贺,只是这一天也是袁府里的儿女们陷入无助,一瞬间失去主心骨变成了孤儿。想想以前那些个举步维艰的日子,她不想过这个生辰,更不愿别人提起这个生辰。慢慢的在这个日子里,大姐姐都会令人给她煮碗长寿面,却不允许别人在她面前多言。袁府的人祭拜老主母时也会谨慎的不去触碰她的伤痛。
坐在前往译北的马车上,袁之芝没有那么多的兴奋,想来将军府应该准备了祭拜吧,这样也好,如若在陈府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准备母亲的祭拜,有二哥哥和二嫂子在,还有陈永持的陪伴,大概这样的日子不会难过吧!
因有女眷同行,速度自然不是很快,行了小半日,到了译屏与译北城的交界。这里有一大茶楼,专为过往商客休憩所开。这鹤云茶楼和译北城中的鹤楼茶庄还有译屏的鹤屏茶庄都是译屏程家的产业。陈永持怕之芝路途过于劳累,决定在鹤云茶楼休息片刻再往前行。
袁之芝由陈永持亲自扶着下了马车,还没站稳身形,就听身后传来一洪而有力的声音:“陈四爷?”
陈永持与袁之芝同时转身看去,见一身材高大面相粗犷的华服男子在不远处翻身下马,他身后还有四辆装有货物的马车。
陈永持见此人,忙拱手一笑道:“柳爷这是去哪儿了?”
袁之芝心中了然,这是那位帮了自己的柳家大爷。
柳岳燃快步来到陈永持与袁之芝的面前,声音洪亮的道:“去译屏刚回来,铺子上的有些事儿。陈四爷这是去译北城?”
柳岳燃见陈永持身边站一年轻貌美的女子,那女子端庄秀丽,面容沉静,并无因自己一陌生男子的出现而惊慌失措。再见她妇人装扮,衣着华而不艳,气质脱俗,不似一般的富贾之女。她身边站着两个丫头一个婆子,均沉着自然,目不斜视。柳岳燃心中大抵知道了这是哪一位,定国公与铭远大将军之亲妹袁氏。
柳岳燃心中暗道:人都说贵妃娘娘艳冠六宫,如今见到贵妃娘娘的胞妹,可见这话不假!
陈永持忙回道:“是呀,译北城的铺子上有些事情要处理。再有,陪内子回娘家省亲小住几日!”
柳岳燃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与陈永持一起并肩进了茶楼,袁之芝与丫头婆子还有玉官安官紧随其后。
几个人在三楼的包间坐定,陈永持才向袁之芝介绍道:“这位就是帮了咱们大忙的柳岳燃柳爷!”又向柳岳燃介绍道:“这是内子袁氏!”
袁之芝起身对柳岳燃深深福下身去道:“柳爷相助之恩,袁氏这厢有礼了!”
柳岳燃忙站起身,拱手躬身道:“四奶奶不必如此多礼,柳某受之有愧!”
陈永持也站起身拱手一躬后道:“柳兄相助之恩,元德铭记于心,无功报德,愿施犬马之劳!”
柳岳燃忙扶住陈永持的手道:“不过小事一庄,何足挂齿。那等毁女子清誉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两人又谦虚了几句后,三人重新落座。
袁之芝静静的坐在陈永持身边,偶尔饮一口茶水,或是透过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