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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来时,距离荷鹿所说的最后期限还有一分钟。
“鹿儿。”他边缓缓向荷鹿走来,边呼唤着这个这一个月只能在梦中呼唤的出来名字,“我来了。你过来。”
他的心因为荷鹿此时危险的姿势而高高的悬着。他知道,他出现了,鹿儿就不会做傻事,但不意味着,他就允许她在危险边缘多停留一秒。
荷鹿听到他的声音出现,浑身一震,泪水便难以自控地模糊了视线。她没有回头,而是把额头靠在握着栏杆的双手手背上,双肩悲伤的抖动起来。谁能知道她此刻的心有多痛?这一个月魂魄离体的痛苦,又有谁能感同身受?他终于出现了啊!让她这么痛苦的罪魁祸首!她真想就这么跳下去,让他悔恨终生!
李辰看着她哭,心就像被浓醋汁淋着一样难受的不行,小心翼翼地提醒,“鹿儿,他来了。你别光哭啊,你快下来呀!他就在你身后。”
迟安良谨小慎微地缓缓向那个颤抖的背影走过去。他知道她的伤心痛苦,他知道。他被一双有锋利指尖的手紧紧的抠抓着心脏,跟着她一起生不如死。
“乖,下来。”他终于走到了她的身后,迅速弯腰,伸出手臂牢牢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把温柔哄劝的声音吻在她的耳边,“鹿儿宝贝,我来了,我来了,你可以下来了。听话,好不好?来,放开手。”
荷鹿却执拗地双手死死抓住栏杆不放。她就是要让他不好过!他让她下去,她就偏不!
“鹿儿……”李辰也在一旁无计可施地叫她,“下来啊。”
“好。不下就不下。”迟安良轻轻地,充满宠溺之意地笑了一声,不在去掰她死死抓住栏杆不放的手,而是跪在她的身后,双臂圈住她明显比一个月前更纤细了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背后,呼吸立刻被她身上清甜温暖的少女芬芳盈满,他的鼻端随即滑过一阵酸涩,“鹿儿……”他的声音哽咽,呼吸堵滞,“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她在哭泣。他同样也在哭泣。
“你怎么可以这样?迟安良?”良久之后,她开始抽泣着,委屈控诉,“你怎么能跟我说分手?怎么能允许我记住你家的路?怎么能让我像个疯子一样天天跟爸爸说我要找到你?最后却换来你一句人都不见的分手?你知不知道,你让我高考都没有考成!你让医生天天往我手上扎针,扎的我的手背到现在都还在肿!你让我膝盖划了口子,留了疤,以后裙子都穿不成!你让我爸爸一下变成了小老头……我恨死你了,迟安良!我们说好了,永远在一起,你怎么能中途变卦?怎么能?!你还说过,你会娶我的你个浑蛋!”
“对不起!”迟安良将脸紧紧贴在荷鹿的背上,紧搂着她的腰,大声愧疚悲愤地哭喊着,“我对不起你,鹿儿。我知道我该死!我负了你,我该下地狱!该死!”
他崩溃般的哭喊,敲击着荷鹿的脊椎,震动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终于逼得她深爱的男子,为她声泪俱下。她却在这时,收起了眼泪,放开了一直紧握的护栏,将被栏杆沁的冰凉的双手,覆在他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上。
☆、73
风吹过,荷鹿脸上的泪痕迅速被风干,脸上的皮肤变得紧绷僵硬,她感受着她抬起嘴角营造笑容时,紧绷干涩的皮肤被撕裂的微妙感,说:“这么说,你还是要跟我分手了,是不是?”
“对不起……”他重复着道歉。除了这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对她说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资格对她说了。
“是不是?”她固执地要他正面的回答。
“鹿儿,你杀了我吧……”他背负的待报仇恨,他必须要绝然舍弃的眼前最爱,真真的,生死不能!
“我为什么要杀你?”她似乎轻轻笑了,“我只想知道你确切的答案。你,一定,要跟我,分手,是不是?”她的语速缓慢而充满耐心。
时间过去了两分钟,迟安良贴着她后背的头点了一下,“是……”
直到这个字当着荷鹿的面出来这一刻,迟安良才尝到了真正的痛彻心扉是什么滋味儿。他脆弱无助地紧抱着深爱的女孩,呜咽着,像只受了重伤,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兽崽。
一旁的李辰,呆望着天空。不让自己眼中的泪水流出来。他的小祖宗身体里果然蕴藏着强大的杀伤力。你以为她纤弱的不堪一击。她却会在濒死边缘绝地反击,以柔克刚,以弱制强,操控全局。
他心爱的小鹿祖宗,形骸放浪如他,风流不羁如他,甘愿臣服败倒在她的脚边,一生追随。他让自己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程度。
“那好,迟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