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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逃似地离开。
目送着皖紫霄的单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韩景勾勾嘴角,深色的眸子里多了与年龄不符的阴厉。
“父皇,儿臣以为直接处死皖槿怕有些不妥。皖槿毕竟是当朝大儒,且为儿臣之师,处置不当恐遗人诟病。”
“依儿臣之见不如让皖槿他病故狱中,如此只能说是他自己年纪大、身体虚,与父皇无关。”
“皖氏宗族只待皖槿死后充当官奴即可。”
“景儿,果然办事周详。只是这个皖紫霄留下来着实有些闹心。”
“依臣看,皖紫霄还是不杀为妙,不如留作四殿下的侍童。”
“儿臣也正有此意!如此正好让那些个喋喋不休的谏臣闭嘴,所谓‘第一鸿儒’的称号也还不是咱皇家说赏便赏,说夺便夺的。”
大半夜被脑子里乱哄哄的声音吵醒,床上的人心里忽然生出阵阵不安。皖紫霄红着脸,带着羞涩的窘迫模样总在眼前晃来晃去,韩景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里都是同一个人。
他沉默地站在书桌后,或诵书或研墨都是板着脸的严肃模样,可眼睛却时不时的落在自己的书桌、袖口,甚至襟前,一回头被抓了现行,便错开眼,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如此拙劣的演技,藏不住泛红的耳根,也掩饰不了痴迷专注的眼神。
“皖紫霄你喜欢我”,实在睡不着,韩景睁开眼,仰面躺着嗤嗤发笑:“可惜啊!我不喜欢你!皖家的事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偏偏去招惹他的?”
翻身而起,随手拿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掌起灯,从床上的暗格中取出一副画,小心翼翼地打开。画上是一位青衣少年,眉眼精致至极,嘴角微微上扬,自成夺人心魄之美,然而画上人虽美却又不失男子之气,只怕潘安再世也要自叹输了几分英气。韩景用指腹轻轻抚摸着画上的美人,喃喃道:“小山,这回我算是替你出了口恶气,皖紫霄这辈子恐怕再也不能仗着皖槿那老头,对你趾高气扬了。”
☆、第四章 学堂闹事(修改)
宣正二十五年的秋天对皖紫霄而言却是难越的寒冬。
祖父病亡狱中的消息如一盆雪水兜头泼下,熄灭皖紫霄所有的幻想,彻骨的冷意麻木了他的心神。以至于皖氏全体充为官奴的诏令下来时,他没有一丝犹豫与反抗就跟着传旨的太监来到了自己熟悉的瀚清宫。再次跪在四皇子的面前,皖紫霄已从未来的国家栋梁降为一个供人玩弄的侍童,身份的巨大落差好像并没有对他造成严重的影响,平静地磕头谢恩,平静地跪在四皇子脚边等待着主子的指令。
韩景看着一脸平静的皖紫霄,忽然感到强烈的不安。是不是自己有些过分了?仅仅为给小山出口气,就……明明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要选择最差劲的一种?内疚像条蛇缠住了韩景的心肺,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蹲下身,紧紧地抱住脚边的人,让他的脸埋在自己胸口。
“对不起”,韩景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阵风就会吹散,怀里的身体开始颤抖,胸口的衣服也渐渐潮湿。“对不起”,他又重复了一便,即像是安慰皖紫霄,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不是您的错”,皖紫霄尽力压制着哭腔:“是皇上的旨意,四殿下尽力劝过了不是吗?病死总比午门斩首体面些……”
“不是的……”,韩景本能地否定,一瞬间悔意像滔天的洪水冲击着心壁,皖紫霄不知道自己的作为,不知道自己才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人,暗自发誓:“我要好好待你,我们会像以前一样一起看书,一起学习。”
“还好有你在……”如同徘徊在严寒中的人发现了一眼温泉,皖紫霄放任自己沉陷于四皇子给予的温暖里不可自拔,双手回抱住他的后背,脸埋在他的肩窝,任凭泪水不住的往下淌,毫无保留地把最脆弱一面展现给他。
从那刻起,皖紫霄就把自己的命运与韩景牢牢拴在了一起,一如曾经祖父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自从皖槿去世,赫赫有名的皖氏宗族发配边疆成为官奴,轻傲的皖少爷一夜间降为四皇子的侍童。再回尚书苑原来属于皖紫霄的书桌已被撤走,就连跪在韩景身边旁听的资格还是皇上特许的。
皖紫霄捡起被人故意踢乱的书本,小心展平书角放回桌脚旁。
“哎,我说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后背被恨恨地推了一把,才捡起的书笔又被撞散地上,俯下身准备去捡,一只脚牢牢地踩在了他的手上,嘲弄的声音再次在头顶上响起:“我说皖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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