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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也未曾说什么只是跪在了沈唯的跟前。
沈唯眼瞧着水碧这幅模样也未曾开口; 她取过桌子上的纨扇轻轻晃打了起来; 而后是继续翻看起原先放在一侧的书。
屋子里无人说话显得十分静谧——
水碧等人许久也未曾见人开口; 她稍稍抬了眼帘待瞧了一回沈唯清平的面容; 终于还是耐不住先开了口:“夫人; 奴知错了。”
沈唯耳听着这一句仍旧未曾从书中移开眼。
她是又翻了一页书; 而后才淡淡开了口:“你可知道当日我让施管事送人过来说了什么话?”
水碧听她提及这个,脸上倒是也未曾觉得有什么怔楞的。这些日子她思来想去想了许久; 发现这位荣国公夫人真正对她态度开始有所变化应该是从当日出了宝茹斋之后,她想起当日沈唯进去前曾朝她看来的那一眼…虽然时日隔得已经有些远了,可如今想起; 她还是能察觉出当日这位荣国公夫人心里应该是不高兴的。
是啊…
她既然被施管事送到了沈唯的身边,那么不管如何她都是她的主子。
自己的主子还未曾说话; 她却先做了主意,甚至根本不顾里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生气也实属正常。
水碧想到这便又垂了头,她的脸上有些微臊,连带着声音也低沉了许多:“当日您向施管事讨要一个只忠诚于您的人; 奴…未曾做到。”
沈唯待听到这一句终于还是抬了眼朝跪在身前的人看去,眼瞧着水碧面上的神色,她把手上的书一合,而后才开了口:“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若把你与其他人相提并论也实属屈才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平常,就连声线也未有什么变化,等前话一落便又跟着一句:“倘若你当真觉得跟着我屈才,那么我就和施管事说一声让你回去。”
水碧耳听着这话,眼中的神色有一瞬的变化,只是也不过这会子功夫,她便又摇了摇头。
当日主子让她过来伺候荣国公夫人,没有他的吩咐,她又怎么回得去?起初的时候,她以为主子让她过来不过是为了监视荣国公夫人的异动,总有一日她还是能够回到主子的身侧,可如今…
她想起那夜主子的举动,只怕主子当日所说的“保护”是真得想让她留在荣国公夫人的身侧好生保护她。
只是她…反应得太迟了。
水碧思及此便又垂下了脸,她的神色变得恭谨,连带着语气也多了往日从未有过的谦顺:“夫人,奴既然奉命来伺候您便是您的人,这些日子奴已经想透彻了,决计不会再出现当日那样的事。”
她这话说完便又弯下腰身给人行了一个大礼,跟着是又一句:“夫人,请您饶恕奴一回,日后奴一定会好生伺候夫人。”
沈唯一直未曾说话,她只是垂眼看着水碧伏跪在地上,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她才开了口:“你也知道你既然跟了我出来必定是回不去的,那么日后就收了你的那些心思。你要知道这世上并没有‘非谁不可’的话,纵然我心中觉得你不错却也不是一定非你不可了。”
她这话说完才弯腰伸手扶起人,眼瞧着水碧看过来的眼神,沈唯仍旧无情无绪得说道:“我可以容许我的身边人没有本事却绝对不能容忍她是吃里扒外的,水碧,你…可明白了?”
水碧的确未曾想到沈唯会说这样的话…
她原本以为这些日子沈唯对她的冷淡只是想让她认清楚现在自己的状况,行得也不过是一些内宅妇人的手段。
可如今听着她这番话,她心中明白眼前的妇人并未与她说笑,倘若日后她再做出吃里扒外的事,那么眼前的妇人必定不会再用她。而到得那时,她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主子那处必然是回不去的,就连晋江楼只怕也容不下她。
水碧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全身有些发寒,她怔怔得朝眼前的妇人看去,当日施管事曾让她格外小心这个妇人,那会她还觉得他是夸大了…可如今看来,这位荣国公夫人岂止是不可小觑?她早就知道被主子遗弃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前些日子不动声色也不过是想再给她一次机会。
若是这次机会她不好好握住,那么以她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再容忍她。
水碧什么也不曾说,她什么也说不出,就在沈唯的注视下她终于弯下了脊背低下了头,带着从未有过的恭敬和臣服哑声开了口:“是,奴记下了。”
沈唯见此也就不再多言,她先前所言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