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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顾聘姌只比宋炽大两岁,尽管她此时也不知何故开始慌乱,但毕竟彼此间的身份是大忌,她还是理智的,她没再给宋炽接话的机会,只简单道了一声,“正是,时候不早,本宫也要赶紧过去了。”
语罢朝他微微一颌首,携着宫女匆匆离去。
似乎满足了,似乎又想要更多,少年望着那个米分色身影渐行渐远,心中的某一处忽然溃坝,尽管明知这种情感触犯天条,他却还是放任其将自己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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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及宫里的几位主子正陆陆续续的前往瀛月台,裕芙宫里的皇贵妃也已装扮完毕,褚雪刚待出门,却瞧见富贵匆忙往里来,到近前行过礼,对她悄悄耳语了几句。
褚雪听完,略有吃惊,问了一句:“可信吗?”
富贵严谨道:“回主子,这是师傅费力气查到的,当是可信。而且王兴安身上的香囊所用布料,已确定出自曲台宫无疑,一个侍卫,平白无故,怎么会有后宫的东西,且里面还是那等秽物……料想一个普通宫女,是没那个胆子的。”
富贵说得有理有据,褚雪也点头。
是啊,如果笼络王兴安的只是曲台宫的宫女,一个侍卫,犯得着担着杀头的危险来害自己吗?男人嘛,通常不为金钱权势就为美色,想必琬妃是动了些手段,才让这个年轻气盛的侍卫如此卖命。
“只是传情而已,可还有其他进展吗?”褚雪问。
富贵如实回答,“目前并无其他发现。琬妃毕竟是妃位,尚未侍寝,岂能轻易毁了自己清白?”
褚雪冷冷一笑,道:“看来的确有几分手段,只是蜻蜓点水几下,就能让人如此忠心。”
富贵犹豫一下,终于请示道:“娘娘,您看现在要不要……”
褚雪明白他的意思,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现在去问罪,她完全可以推到随便一个宫女头上,毕竟清白的身子在那,说出去有谁会信?俗话说捉奸拿双,且再养养吧,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助一助,毕竟人家为她担着命,她只给写不痛不痒的好处,也太不公平。”
富贵一顿,明白过来后弯腰道了一声是。
主仆两个正在殿中说着,就见雁翎走了进来,对她道:“主子,曲台宫派了位宫女过来,说是琬妃娘娘病了,想跟您告个假,今日的午宴是去不了了。”
褚雪看了富贵一眼,“还真是巧……叫她进来,本宫亲自问问。”
“是。”
雁翎应声前去,不多一会儿就领了个宫女进来。
褚雪端坐,打眼瞧了瞧,认出是琬妃身边常跟的一个,想必知道的清楚些,便问道:“听说琬妃病了?不知严不严重?可有传御医?”
她如今的地位已与皇后无异,现下拿出高高在上的气势来,自然让人生出敬畏。小宫女垂头,尽量平静着回话,但还是难掩颤抖。
“回禀皇贵妃,已经请过御医了,御医说琬妃娘娘是风热之症,已经喝过汤药,还需卧床休养几天。”
来人低着头,褚雪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看不看得到也都没多大关系,她端起手边茶盏,道:“既这样,你们就好生伺候着,传本宫的话,让琬妃妹妹好好休养,如有需要,只管去太医院传人便是。去吧。”
“奴婢替主子谢娘娘关怀。”小宫女跪下磕了个头,便告辞而出。
待来人走远,褚雪吩咐富贵,“好好盯着些,必要时见机行事。”
富贵低头应是。
眼看又费了些时间,实在不能耽搁了,褚雪起身,去了瀛月台。
百日宴同满月宴其实没什么大的不同,赴宴的还是那些个贵妇及宗亲,美酒佳肴也都大同小异,但身为主角的两个小娃儿委实变化不小,从那时只能用黑黑的眸子安静看人的小肉团,到如今已满百天会叫会笑,还时不时手舞足蹈的胖娃娃,瑄儿和安安愈发讨人喜欢了,两个小家伙才被人抱至宴间现身,就引来贵妇们的阵阵赞叹。
乐声袅袅,含着水汽的清风扑在人脸上,让人心痒痒的。
状似无意的朝斜对面扫过一眼,宋炽再一次看清了她的容貌,他看见她鬓边仍有发丝随风轻扬,他看见她饮过酒后微微泛红的腮边,他甚至能看见她的红唇娇艳欲滴,叫他忍不住喉头发紧……
少年正在出神,一阵声音却把他唤醒。
先开口的是一位郡王妃,这位老王妃笑着夸赞道:“今日一见,小皇子和小公主养的愈发好了,不仅生得好看,还这样聪明伶俐,皇贵妃娘娘真是有福之人啊!”